在這噩夢里,到底是誰扶持誰。
所有不適終于有了源頭。
他的球球,他的向?qū)В看味际沁@樣。
不是撐不住了蕭山雪絕不會讓自己知道,失憶了保護自己也是本能,好像他孤孤單單愛著的是個神明。小可憐不到渴極了絕不敢討半口水喝;好像神明生就能賜他生,等他什么時候要死了,知會神明一聲就可以安心赴死。
可是球球是他的月亮,祁連怎么忍心看他葬入溝渠。
祁連在慌亂中抓住一絲清明。
藥。
藥在哪——
莫林還在問。
“你會治?”
殺千刀的地塔出任務不帶軍醫(yī)不帶藥!
祁連答非所問:“他怎么了?”
車廂里不冷,但祁連發(fā)抖,那些咬牙切齒的詞兒發(fā)自一個剛淋了半天雨的人似乎算不上奇怪。但莫林怪異地看了他的臉色一眼,說你要是不行就滾蛋。
祁連在他的不耐中詭異地平靜了下來。
無論如何都不能滾。
我是弧旌,我不是祁連。
祁連這么催眠自己。
這是白雁,這不是球球,球球不記得我。
我不心疼,我是來討好莫林的,莫林是我的老板。
白雁是我的工具,我要靠他接近這爛人。
他慘白的臉上緩緩掛起笑容,像只嗅到了腐血的禿鷲,扇扇翅膀就能有一口飯吃。
用尖喙千刀萬剮。
“老板,”祁連喉嚨里彌漫血腥,粲然笑道,“白雁老板怎么快死啦?”
莫林嘖了一聲,這種露骨的惡意才能讓他有安全感。他揮退了引祁連過來的人,祁連赤手空拳,而他腰間別著槍。
“向?qū)к嚴锪芰擞辏部笩饋淼摹V耙矝]什么事,這次直接暈了。”
祁連就裝傻:“突然發(fā)燒?”
“對,”莫林道,“昨天你見他了,那會兒還好得很。”
好個屁。
但祁連還是笑,丑陋的眉眼舒展開,像是終于看到了一步登天的小人,把別人的痛苦當成他的恩賜。
祁連坐地起價:“我要是治好了白雁老板,這可是另外的價格。”
“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