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別亂動啊,”李逸錚笑意盈盈,在火光里像是從地獄里走來的鬼魅,“以卵擊石,你何必掙扎呢?配合點(diǎn),待我做了燕寧主人,留你一命,啊?”
“你背叛了我?!”劉毅吼道,“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你一個草包靠著叔叔上位,憑什么驅(qū)使我?”
“我——”
槍聲響了!
兩架直升機(jī)里裝著的都是地塔和三站的精英,他們帶著向?qū)Вy(tǒng)一穿著夜行衣,頭上帶著涂好絕緣覆膜的夜視儀,從baozha的缺口中魚貫而入。那些瓦礫磚石是他們天然的掩體,列兵早已躺了一地,鮮紅地毯氤氳了新的顏色,在夜色和火光里成為泥濘的道路。
殺!
卑劣的借口不重要,為了什么也不重要。飛濺在臉上的鮮血是入侵者的罪惡功勛,滾燙的槍口和拋殼在火海中不再無法靠近。燕寧外圍安排了向?qū)В伤麄兊姆磽舯囆剑氯烁緵]有戰(zhàn)場經(jīng)驗(yàn),小支隊(duì)伍也無法統(tǒng)一行動——最可笑的是,能最快反應(yīng)的老哨兵全部被劉毅和李逸錚安排在了內(nèi)勤!
靠著投機(jī)取巧勾心斗角爬上來的人,被揍得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槍聲震耳,光線黯淡,硝煙沖天。
燕寧的駐站向?qū)г谏谒锲疵悍缴诒奈甯校缮诒嗔耍畹乃赖睦系纳俚幕煸谝黄穑瑯屃謴椨曛写┧髿⒙镜耐纯噙@群嬌生慣養(yǎng)的小向?qū)Ц鞠胂蟛坏健?謶秩绾樗闵w過了消解的痛苦,他們變成活靶子,那些飽經(jīng)訓(xùn)練的地塔同行們壓根不需要定位,一人一把狙擊槍,打起來好似砍瓜切菜。
燕寧的向?qū)ш嚲€率先崩潰。
入侵者推進(jìn)的速度快極了,那些年輕人根本抵擋不了多久。大院里一片狼藉,哨兵們亂作一團(tuán),沒有支援沒有掩護(hù),一批批沖上來又一批批倒下,用血肉死死攔住通往主樓層的大道。
“愚蠢,你知道什么是愚蠢嗎?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不厲兵秣馬,不枕戈待旦,反而玩心計(jì)一把好手。”李逸錚恰好能從窗戶里看到樓下的樣子,他抵著劉毅的腦袋,“不過也挺好,最好的哨兵留在后方,之后為我所用。”
監(jiān)控室外腳步聲雜亂,有人敲門問三席在哪兒、該怎么辦。
“沒有子彈了!”外邊的人喊,“械庫鑰匙在哪兒!緊急發(fā)電機(jī)——”
李逸錚看著劉毅,陰騭吼道:“他們?nèi)松伲灰∽訌棧麄兒模 ?/p>
外邊的人又喊:“三席,兄弟們撐不住了!您叫個人!來個人上前線指揮一下!李逸錚也行啊!”
李逸錚聽了這話,抬手對著門開了一槍。
“撐不住給我死撐,別來煩我!”
外邊靜了片刻,驟然暴沸。
“狗日的——”
鐵門被人又踹又砸,有什么瓷器咣當(dāng)一聲砸上來,然后在地面重重摔碎,因背叛而暴怒的哨兵幾乎要把緊鎖的鐵門生生打出一個洞來。他們一腔熱血誓死追隨的頭狼,竟在此時變成了夾著尾巴的狗,要他們做替死鬼踏腳石!
劉毅擠走帶著他們沖鋒殺敵的祁連,劉長州打壓扛槍上陣的司晨,劉氏黨羽把老哨兵放到后勤煮茶燒飯,如今連槍都不給他們!
“他媽的,劉毅!慫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