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靈言點點頭,嗯了一聲,崇高是a市的貴族學校,學校里的人非富即貴,當年家里還沒有破產,所以理所當然的進了崇高。
崇高,一個留了她太多記憶的地方。
“我聽說,蕭總也是崇高畢業的?你們上學的時候就沒遇見過?”夏琳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溫瑾年。哎,雖然這個男人也很好,但她食人俸祿,得幫自家總裁守好后院。她信自家姐妹,但耐不住別的男人有想法。
“這個……”靈言回想那幾年,蕭慕比她大三歲,她進崇高時,他已經高中畢業了。
“蕭慕只在崇高上了一學期。”開口的是溫瑾年。
他看著對面的兩個女人,繼續說:“當年蕭家出了一些事,他休學了一學期,再回來時,已經轉學了。”
她記得不真切,那一年……好像正巧是他父母出事的那一年。
靈言記得那天放學回家,奶奶在客廳和人打電話,掛了電話就抹眼淚,嘴里念叨著:“真是造孽。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
晚上,她纏住媽媽問出了什么事,從媽媽口中才知道原來是蕭慕的父母因為意外去世了。
說實話,她是一開始有些害怕那個小哥哥的,可是后來,她裝腔作勢兇了他幾次,好像,他也沒想象中那么壞,甚至,他還幫過自己。而且,這個小哥哥長得是真好看,就算她不想承認,他確實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
沒錯,青春期的尹靈言,是個不折不扣的顏控。
所以她連夜偷偷跑去他們家,為了不被人發現,還專門去爬院子里的老槐樹。她那時笨手笨腳,新買的裙子都劃破了一道口子。趴在粗糙的樹干上,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當成小偷。
窗簾沒拉嚴,透出一條縫。那個總是挺直脊背,看誰都帶著三分不耐的少年,正抱著膝蓋坐在地毯上,肩膀一聳一聳的,沒有聲音,卻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讓人心揪。
這一幕,給初中的尹靈言留下了很深的震撼。
從那之后,她每天都偷偷給他送了向日葵,媽媽說,向日葵代表著陽光、溫暖和堅強,她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就算是以前兇巴巴的樣子,也比現在冷漠無光的樣子要好。
幾個人又聊了一陣,靈言和夏琳還需要回單位,三個人才告別。
下班前,溫瑾年再次發消息“下班了嗎?正巧來你們單位附近辦事,街角又新開了一家川菜店,一起去嘗嘗?”
算準了她會拒絕,溫瑾年的信息再次傳來“和高中的老管子是一個老板。”
老管子。
這三個字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塵封的記憶。高中時那家蒼蠅館子,地方小得轉身都難,但水煮肉片的味道,卻是她后來再也沒找到過的。聽說老板回老家后,她還失落了很久。
居然回來了?
靈言肚子里的饞蟲和心里的懷念一并被勾了起來。
“好吧。”
公司門口,溫瑾年倚著一輛黑色的大眾,車不算新,和他平時的座駕天差地別,顯然是專程為了來接她而不引人注目準備的。
他走上前,自然地接過靈言手里的包,拉開車門,手掌在車頂上虛護著,以防她碰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