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你不在家,母親都擔心你在外面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現在看著你臉色如此之蒼白,母親實在是擔心得很吶。”劉氏又掩面哭泣起來,仿佛自己當真是一個格外關心女兒的母親一樣。
酈棠到忠勇侯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誰知道她居然還是如此臉色蒼白,讓人看著不免想到忠勇侯府是不是怠慢了她,是不是對她不好?
對劉氏這個慈愛的母親的形象也是深信不疑。
林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慰:“眼瞅著棠兒怕是受了委屈的樣子,回頭啊咱們就將棠兒帶回去,請了大夫來好生嬌養,絕不讓她受這般委屈。忠勇侯府如今這般敗落,我方才進來時院子里又慌又涼,都不像是個人住的地方,棠兒身體不好,又怎么可能在這里將養得好呢?”
劉氏在這里來的目的,實際上并不是為了帶她回去。她知道酈棠一旦出來了就不可能會跟著她回去,她就是想讓林夫人把這事給傳出去,讓他們知道酈棠在忠勇侯府受了委屈。或者是忠勇侯府李華年和那個太監威脅了她什么,才讓她即使是身體不好也不敢回家。
酈明遠被罰了俸祿定人是因為這兩人的暗箱操作,不然他又得罪了朝中哪位大臣呢?
酈棠眼眸沉了沉,用帕子捂著嘴,低頭繼續咳嗽。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唱一和的,擺明了就是來搞事情的。
酈棠冷笑一聲。
既然他們要搞事情的話,那就別怪她了。
酈棠忽然又哭泣起來,梨花帶雨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心疼。
林夫人臉上也是一陣詫異,抬頭望著她,輕聲問道:“棠兒是不是受了委屈想家了?你放心,我夫君是尚書,定然替你討回公道,不讓你受半點委屈。我與玉蘭也是閨中密友,她心疼自家姑娘,我自然也是把你當自家姑娘一般心疼的。”
酈棠小聲啜泣著,語氣哽咽:“哪里是我在這里受了委屈,我分明已經好了許多。從小到大我就一直身體不好,只是一直沒吃過藥,也沒看過大夫,就這么一直拖著拖著,身體底子越發的差了,受了風寒,受了驚嚇,都能大病一場。”
“來忠勇侯府之后舅舅就給我請了大夫來醫治,開了好些藥,大夫說我需得靜養好幾年,又不能受風,又不能受涼,也不能受驚嚇。誰知道之前長庚來了府上,罵了舅舅,罵了阿兄,也說我是個沒用的,那時一時氣急,又本就受了風寒,所以才一直病了。”
“本來養了這幾日喝了些湯藥,已經瞧著有些見好了,結果昨日又受了驚嚇。劉公子說是為長庚來的,我也不知道是所謂何事?卻見劉公子說起寶月樓之類的,后來就跳了河,怎么勸也勸不住。”
酈棠抬頭看了一眼劉氏,又渾身顫抖著往后面縮了縮,身邊的下人過來將她抱住,低聲安慰:“二小姐別怕,有咱們在這兒呢。”
這話一說,劉氏臉色瞬間煞白。
之前劉公子和長庚一起去寶月樓,他們也不知是誰先去的,是誰后去的,也不知是誰帶誰去的。不過如今看來倒像是長庚帶著劉公子一起去,像是長庚將劉公子帶壞了一樣。
從前劉公子也沒那么不學無術,后來還去參加了科考,只是沒有考中。就那么恰恰好,長庚卻中了,雖然只是末尾,但是總讓人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