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臉上的色彩格外豐富,青一陣紅一陣,又黑一陣又白一陣。
“誰不知道你用了什么些許藥,能讓那些大夫們把脈也把不準,隨便請個大夫來,有什么用?”劉氏已經氣急敗壞,語無倫次了,“平日里就說你這丫頭不服管教,總是三番五次地管,請了教書先生來教,你也不學無術,誰知如今竟養成了這般性子!如此咄咄逼人,毫無教養,實在是令人汗顏。”
酈棠被她激得又咳嗽了起來,不停地咳嗽著,怎么也止不住,旁邊的下人關愛的拍了拍她的背。
又替她哭訴起來。
“我們家二小姐先前來時,我們可是人人都看見了,二小姐簡直就是骨瘦如柴。那可是皮包骨頭啊,身上就只剩下那么一層皮了,二小姐險些被他們給害死。”
“如今倒是又做出這副樣子來,這會見說不過了,又氣急敗壞地詆毀我們家二小姐。”
那下人也是見狀與酈棠一起哭泣,樣子看起來委屈極了。
“我們家二小姐平日里帶我們這些下人們極好,若說什么教書先生教過我們家二小姐,那就請劉夫人將那些教書先生給請來一一對質。他們到底教了些什么?二小姐為什么又不聽,二小姐在忠勇侯府分明就是個乖巧溫婉的大家閨秀,怎么在劉夫人眼中就成了咄咄逼人之人了?”
酈棠平日里確實待他們極好,她這說的也是實話。
“就是!我們家二小姐絕不是你說的那樣,若是你有心要詆毀的話,怕是全城的教書先生,都被你們給收買了吧?”
“我們家二小姐沒什么文化,也不認識什么字,不會彈琴,也不會作畫。還不都是因為你們從來不教她,二小姐來時身上只有那么一件單薄的衣裳,還是好些年前的款式,不但是好些年前的款式,還是你們府上那些下人們穿的,下人們都有新衣裳換,下人們都可以有一身冬衣,可你們對于自家小姐,居然連一身像樣的衣裳都沒有。”
“二小姐,就說是那件衣裳是好幾年前的,卻也是能穿的。如今好不容易養得快要好了,你們家那位嫡長子,卻又教唆了劉公子上來找麻煩。劉公子可是開口閉口都是一聲聲長庚,也正是為你們家那位嫡長子打抱不平來的。”
“平日里一個個地都去寶月樓,若說與你們家那位嫡長子沒什么關系,怕是誰說出去都不信吧。”
“奴婢斗膽問一問林夫人,劉公子有什么銀錢在身上?”玲瓏也站出來替酈棠打抱不平。
說實在的,在看見酈棠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姑娘實在是可憐得很。
大家明明同樣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她卻被九千歲養得白白胖胖的,身上穿的衣裳是新買的,她平日里練武用的兵器也是新買的,她有著吃不完的烤肉餅,有著吃不完的鮮花餅。平日里還能去香雪樓吃上頓兩頓,這錢也全部都是九千歲出的。
裴府的錢,他們甚至可以隨意的支配。
在看見酈棠的時候,她都有些被嚇到,怎么會有一個人長得這般干,這般瘦。
“林夫人,奴婢斗膽,請你想一想。我們家二小姐到現在都還如此干瘦,這么干瘦是一天兩天能夠養成的嗎?”
“分明就是他們不給吃喝,才硬生生地餓成了這個樣子。”
幾人說著又哭泣起來,酈棠實在是太過于委屈了。
林夫人看著他時也覺得詫異,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干瘦,這么臉色蒼白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