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芍心底自然也是這般想的,她將人抓住容易,可是要將人繩之以法,卻并不容易。
她把人送到天牢之后的事情便不歸他管了,那么,宋太傅想要施壓,把人撈出來,自然也是很簡單的事。
所以,她才會逼到宋太傅的面前,讓他沒辦法如此作為。
宋太傅笑了一下,卻看得出沒有幾分真心。
“將軍實在是多心了,他隨口的求救之言,又怎能當(dāng)真呢?老夫畢竟是我朝太傅,律法自然也是熟知,當(dāng)然也明白,此事不可妄為。”
他拱手朝著皇宮的方向拜了拜,隨后繼續(xù)道:“老夫畢竟深得皇上器重,自然不會徇私枉法。”
江芍也是見好就收點到為止,得到了宋太傅的這個承諾,便知那宋城必定會被公正以判。
她恭恭敬敬的朝著人拱手行禮:“多謝宋太傅為末將解答,今日叨擾,實屬是末將之錯,但憑宋太傅責(zé)罰。”
江芍大大方方的便說出來,要讓宋太傅出氣,反倒是架住了宋太傅。
他若責(zé)罰,的確無人會多說什么,畢竟,江芍確實是莽撞在先,可是他這人又極為好面子。
江芍這個身份雖說先是威遠將軍,之后才是江家小姐,可只要她還是江家小姐一日,他便不能苛責(zé)。
因為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他都是江芍的長輩。
為如此小事苛責(zé)晚輩,就算不會有人置喙,他也不允許自己會落這個面子。
“將軍年少,有些事情不懂,自然是要來問的,老夫不會為此事責(zé)罰,畢竟你也已真摯道歉,便速速退下吧。”
江芍聽得此言,嘴角勾起,就知道這老匹夫不會放棄自己的臉面,躬身退下。
她此樁事情辦得極為漂亮,為其他人的捉拿倒是鋪平了一條路。
宋太傅蔭庇之下的宋城都是照抓不誤,更何況他們那些,本身就沒有什么背景的人呢?
紛紛不再多做他想,直接被帶走。
捉拿肅清整整有五日,才終于將名單上的人全都抓捕歸案。
全部依律革職,一時之間,這京中竟然空缺了不少官職。
江芍把這個案子協(xié)辦的很好看,皇上不論是出于什么樣的心,賞賜流水一般送到江府。
她倒是很開心,看著皇帝特賜下的一塊玄鐵,已經(jīng)在考慮找哪家鐵匠,將這玄鐵打成一柄長劍。
“小姐,王爺來了。”青萍從外面走了進來,眼含笑意。
江芍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回過頭去,卻見沈清安面色有些發(fā)冷。
她心知估計是出了什么事,便上前去問道:“怎么這副樣子?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清安幾番欲要開口,但話到嘴邊,像不知說什么似的,最后,只將一本折子遞給江芍。
“這是馮文良,也就是馮寬的父親上的折子。”他坐下來,手中捏著茶杯,卻并不喝。
江芍連忙翻開那本奏折,居然他們在抓捕的時候,馮文良等人已經(jīng)在登記這些空缺職位。今日,這案子剛才告一段落,竟然馬上就遞上了推薦人選。
電光火石之間,她似乎一下子就將這些事情串聯(lián)了起來。
“馮寬,不是有意要幫我們,而是想憑借這件事情,將京城眾官員重新洗牌!”
她有些氣惱地將折子丟到桌子上,“從這折子上我看不出來,這些人,與馮文良等人是否有所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