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芍站在府門口沉思片刻,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腰牌,隨后鄭重其事回答:“王爺,既然我要接回來,我的腰牌,那么其后果,我也是可以承擔(dān)的。”
她又笑,“畢竟有王爺如此優(yōu)秀的未婚夫,我總也該能與王爺比肩。”
沈清安望向她的眸光,溫柔似水,“你早已經(jīng)能做到了。”
他頓了頓,“是我能與你比肩了。”
江芍心頭似乎被一把小錘子輕輕敲擊了一下,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卻只覺略有些許酸澀。
她笑了一下,認真的沖著他點了一下頭。
“去休息吧。”沈清安道。
江芍沖著他擺了擺手,回身進了府里。
翌日早,江芍起身之后便患上了便于行動的窄袖圓領(lǐng)袍,腕上綁好護腕,圍了一條蹀躞帶,重新將她封存在閣樓已久的長劍,佩在腰間。
之前她回京之后,將軍身份不再,所以佩劍之權(quán)自然也被收了回去。
此時,既然身上掛了腰牌,那么她自然是要繼續(xù)佩劍。
江芍去京兆府點了衙役,隨后,便朝著宋城府邸方向而去。
若說這宋太傅,的的確確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出五服的親友,在他的提攜之下,或多或少都當(dāng)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員。
這個宋城被提攜,最多,可奈何確實不爭氣,去歲春闈,雖也是榜上有名,可也只得三甲一百九十四名,讓宋太傅甚至都不好將他這個侄子安插到他身邊去。
最后是被放在了吏部,先從一個七品主簿開始做起,多年來無甚功績,誰知現(xiàn)在仍舊是個七品主簿。
而在這個案件之中,他有所牽扯也是因為卷宗一時。
的確是沒有主動調(diào)換卷宗,但是在登記卷宗時卻錯漏少數(shù),提供了可以鉆的空子。
他們手里并沒有他是故意錯漏的證據(jù),所以只能按照失職來對他進行查辦。
江芍想著,這或許就是沈清安先前與她說的,莫要趕狗入窮巷,在此事上,像宋城這樣所犯之錯并不算很大的,倒也不必糾根問底,否則的話,那朝堂可真就無可用之人了。
她雖覺這話有理,但也依舊覺得朝廷會留下這樣子無用且貪的人,是朝廷有虧。
“你們幾個把府門各個出口都圍起來,你們跟我進去拿人。”江芍大概指揮了幾個能出人的關(guān)口,隨后,帶著一批人從正門直接進了府中。
府中裝潢,看起來確實不像一個七品官員的府邸,甚至有些五品官員都沒他裝飾奢侈。
看來跟著宋太傅確實能撈些好處。
她一路長驅(qū)直入,果然逼得宋城出來站到了院中與她對峙。
“江芍!你怎么敢擅闖我的府邸?還帶著這么多人,難道就不怕我治你的罪嗎?”
他最近幾日,是生怕自己牽扯到刑部尚書案件中,所以雖然知道有了一個威遠將軍,也知道這個威遠將軍會協(xié)辦此案。
可是,卻不知是江芍。
所以,還以為江芍是曾經(jīng)那個白身,他大小是身上有官職,所以要治罪卻也合理。
如若他知道這威遠將軍就是江芍,便不會叫裴詠換人來了。
江芍抽出自己腰間的腰牌,直接舉到了他的面前:“本將奉旨協(xié)辦刑部尚書一案,擬于此案之中,有所牽扯,本將自然是要來拿你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