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寧想反駁的點全都被瑯嫣給狠狠堵住,她張口醞釀半天,還是說不出一點話來。
瑯嫣的話還未結束,她聲音調緩,指尖規律敲打著,“但你若是在本宮麾下便不同,且不說該有的待遇,就連你的人身安全都不用在顧慮。”
大抵是又怕謝挽寧再以瑯晝的事情來回避回懟,瑯嫣更沒有再多的耐心,索性一次性講明:“就這么說吧,如若他那么有把握,就不會先前那般離開北疆而躲避政事,又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回歸。”
“他在本宮這,”瑯嫣抬起手,食指戳著自己的心窩處,嘴唇微啟:“就是個懦夫。”
話說的更多,瑯嫣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欲望,她起身光著腳走到桌前,拎起酒壺給自己倒滿一杯酒,仰頭連喝兩杯。
酒水美味,她拎著酒壺,繞過桌子走到謝挽寧的跟前,那剛點過自己心臟的手指又重重點在謝挽寧的心臟處,一下又一下,“那孩子的性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你若想護,最好給本宮想清楚。”
說完話,瑯嫣便推開謝挽寧的肩膀,她偏過頭:“好了,你可以滾了。”
她側身轉開的瞬間,房門就再度被打開,守候在房門外的婢女立馬沖進來,抓著謝挽寧的肩膀強硬的將人扯出去,沒有一點尊重客人的意思。
這寢宮,謝挽寧能進來本就是瑯嫣的授意。
一直被推出寢宮外,婢女二話不說就把門關上,徹底將人隔絕在外。
謝挽寧站在門口沒有動彈。
半晌,她才蠕動似得撇轉了下胳膊,眼睛有些無神的盯著自己的腳,又仰頭看著天空,很湛藍,非常晴朗,卻照不亮她黑暗窄小的內心。
無數事情蜂擁而至的擠上來,她累的很。
黃土之上,權勢滔天,無論去哪里,她都逃不過一場權利的戰爭。
她感到晃眼,似是被光線所刺激,感覺自己這一生都繞不開權利二字,更如同窒息的藤蔓將她與她所愛之人牢牢纏繞住。
謝挽寧難受極了,想了許久才慢慢挪著步,撐著墻壁順著一個方向往前走。
她故意暴露自己在藥理方面有著天然的天賦,不就是為了引得瑯嫣上鉤嗎?可為何她又這般糾結?
還是她突然意識到了一些事情的不可能?
三兩步的距離,讓她想明白了所有。
她得去瑯嫣那里,她必須得為自己,為桃桃,為自己所愛之人做點什么。
“哐哐!”
門被劇烈敲響,很快就有人從里面將門打開,是剛才將謝挽寧帶走的婢女。
她臉上并未有不耐與驚訝,亦如先前那般,早知謝挽寧會折返回來,一直都沒有離開,就在原地等候。
謝挽寧沒去想其中的緣由,她吞著氣,手指扒拉著門框,眼神堅定:“告訴殿下,她說的話,我同意了。”
婢女嘴角微勾:“那今日起,您便搬過來吧。”
謝挽寧還未來得及說話,婢女就再補充道:“您既然要為殿下辦事,又繼續住在瑯皇子那屬實不妥,還是速速搬過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