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季沒太睡得著,鬧鐘沒有響就醒了,不過代婉醒得更早,已經慢條斯理地穿上了秦季為她準備的衣服,時間倉促也不好出去買,因此她穿得是秦季的衣服,寬大的襯衫和西褲襯不出身材,倒是顯得弱不禁風。
秦季看她走路都有些艱難的樣子心里更加愧疚難當,但是代婉拒絕了她的幫助,筆直站在了她面前,就像當老師時那樣保持一種老學究的站姿。
代婉的臉上不喜不悲,語氣淡淡:“那位小姐的行為太過火了,我們以后還是少見面的好,免得我再被牽連?!?/p>
秦季無言,她試圖解釋:“那是我表妹…我確實不該和她保持關系,她這樣也有我縱容過度的原因,這次…真的很對不起,我會好好管教她,讓她親自跟你道歉?!?/p>
“你生我的氣也好,恨我也好,我怎么樣都行…可是你永遠是我的老師,是我最尊敬愛護的人,我做錯了事情,你大可以怪我?!?/p>
“老師,無論你要如何,我都心甘情愿。”
秦季給出了最大的真誠,但她知道這完全是無濟于事的,傷害是不會因為真誠而減輕半分的。
代婉沉默了半刻,她看著秦季快要低到地底下的頭和頹廢的身形,心知這一切不過都是無妄之災,她和秦季都是受害者,怪誰都沒意思。
“你也知道,我沒什么能做的,我們都沒什么能做的,我們之間,早就應該到此為止?!贝耖]上了眼睛,遮住自己的情緒,“我這沒什么,你還是去解決那邊吧,送我回家吧,秦季,我累了。”
將代婉送回去再返回秦家,汪靈也醒了。
只不過她還赤裸著躺在床上,沒有起來,秦季冷硬地拉開被子,拉住她的腳踝略掰開了些,讓汪靈看清楚自己的那處境況。
秦季的聲音帶著無奈和怒氣,她說:“代婉也和你一樣,你自己瘋可以,拉上無辜的人不行,我會原諒你,但是真正被傷害的人不是我,你應該去向她道歉?!?/p>
“什么叫無辜的人?昨晚上她不也gaochao了很多次?”汪靈絲毫不退讓。
“你做錯了,就要認錯,狡辯是沒有用的。以前是我太縱容你,可從今往后,前塵往事一筆勾銷,我們只能是表姐妹,這種事,絕不可能再發生。”秦季面無表情地下了最后通牒。
“你管不住自己的雞巴還怪上我了?我們本來就是表姐妹,也沒有什么前塵往事,秦小姐可以走了?!蓖綮`的臉色也十分冷峻。
秦季知道讓汪靈給代婉道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她轉身就走,毫無顧憐。
在她跨出門之前,汪靈譏諷似地開口道:“我和她都不可能,到底誰能入你秦二小姐的眼,我拭目以待呢,看她知道你的風流往事,是不是還能無動于衷?”
秦季背著她回道:“不關你的事。”
快刀斬亂麻,但斬斷的遠不止是“麻”,秦季的心非常亂,瘋狂的性行為讓她精神和身體都極度疲憊,她不想呆在秦家,于是又去了烏塵的住所。
烏塵寬容地接待了她,并體貼地觀察到她的狀態,沒有多說一句話,只讓人上了杯熱茶,秦季坐在專為她準備的會客室,閉上眼睛,進行短暫的閉目養神。
烏塵從背后走上來,輕飄飄的聲音傳來:“你看起來不太好,我可以用信息素安撫你,這是王族的秘密技術,你要不要試試?”
秦季一聽到信息素頭皮就發麻,但是她想起了在烏里那里聞到過的奇怪蘭花香,雖然不知道烏里是怎么弄到的,但那大概就是烏塵的信息素,能極快地引她發情,說不定真的有什么秘法。
“好吧,試試就試試?!鼻丶拒P躇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烏塵的手從她的額上拂過,慢慢地替她按摩太陽穴,一股清幽的蘭花香彌漫開來。
那香味沒有讓秦季感覺到有引起發情的趨向,但是緊繃著的頭腦卻因此而放松了下來,讓她拋去了一切思緒,沉入了白霧一般的幻象。
加上輕重適宜的按摩,秦季緊皺著的眉頭變得平和,從強行的閉目養神變成了小憩,歪頭靠在了椅背之上,渾身都松弛了下來。
她竟然真的睡著了。
烏塵停下手中的動作,她的手白皙素凈,手指纖長,沒有任何裝飾就極美。她從背后繞到身前,在秦季的腿上優雅地坐下,姿態完美得就像坐在平常的椅子上。
那雙手撫開秦季額前的發絲,露出了她完全的五官,三庭五眼都正氣英俊,烏塵滿意地用一根手指從額心劃過挺括的鼻梁,一直到人中和那雙薄唇,停留在唇珠上片刻,又向下溜過下巴和喉嚨,一直到衣領邊緣。
秦季毫無所知,比麻醉過還要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