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下來總算是把任冬至的身份問題給解決了,盡管中間費了不少時間和人脈。
有了正常身份的任冬至終于能夠去找一份正經的工作了,當初她從博物館離職,葛青山凝視了她好久,任冬至一度以為葛青山要劈頭蓋臉地罵她一頓,沒想到只是搖搖頭,轉過身繼續去拿自己的毛筆作畫。
她現在有點不敢面對葛青山,只能退而求其次,從招聘公告入手,把自己屈指可數的簡歷給投了過去。
等待結果的日子任冬至去了花店做兼職,街角的花店生意很好,老板娘也是個很溫柔的人,她教任冬至如何給鮮花打包,如何把新運回來的鮮花分門別類地擺上花架,哪些花很嬌貴需要小心呵護。
工作比較細致,但她依然做得很認真,她穿著花店的工作服,認真地將新鮮的花束打包好,將親筆手寫的留言卡夾在花束之中。
“任任,這里還有一位客人的訂了花束哦,你過來看一下樣圖。”老板娘把她叫過去電腦前,將新下好的訂單給她看。
這位客人的審美肯定很好,樣圖很簡潔,沒有艷俗的顏色,一眼看過去十分舒服。
她拿出手機對著電腦屏幕拍了個照片,開始在店里挑選需要用到鮮花。
這一單應該是今天的最后一單了,任冬至瞟了眼窗外,外面已經完全天黑了,大城市的燈光亮堂得很,一點兒看不出夜的神秘。
她提前跟祝慈打過招呼了,今天可能會晚一些下班,讓她不用來接,果然沒有來。
老板娘和店里的小男生一起把外面的盆栽搬進店內,溫柔地問她:“任任等下怎么回家呀?要不要搭我的順風車?”
任冬至受寵若驚地擺擺手,笑道:“我一會兒坐公交就好了,也就幾站,不是很遠。”
“有順風車當然是坐順風車啦,一會兒等著姐姐,咱們一塊兒下班。”老板娘把幾盆長勢喜人的綠蘿給搬了進來,笑著說道。
“歡迎光臨。”
門口的電子識別器響起,自動播報了語音。
任冬至恰巧背對著整理花架,因而只聽到了老板娘的聲音:“我們這里差不多要打烊嘍,請問您想買點什么花呢?”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訂了花,訂單尾號是3360。”
任冬至的動作停住,她驚喜地轉頭,正對上笑意盈盈的祝慈。
“你怎么來了?”任冬至頓時像活過來了一樣奔向她,本來想要抱抱她,但是在老板娘面前有點不好意思,她臉頰紅紅的抬頭看祝慈,很小聲地問:“你來接我下班的嗎?”
“嗯。我來接你回家了。”祝慈聲音很溫柔。
老板娘在一旁樂了:“原來是來接人的呀,冬至早說有人來接你嘛。”
任冬至調皮地吐了下舌,“她也沒說會來接我。”
埋頭苦干的小男生聞言抬頭,適時補了一句:“這就叫做驚喜。”
老板娘和任冬至都沒忍住笑了,祝慈也微微低頭,嘴角一直揚著,她試圖幫自己的愛人一些忙,卻被嫌棄了。
“不用了,你到旁邊等一下我,我很快就搞完了。”任冬至現在干活都更有勁兒了,就想著早點干完早點回家。
等最后一盆花也擺好了,任冬至才直起腰,擦擦額上的汗,一邊脫工作服一邊朝祝慈走去,臉頰因為運動而變得紅撲撲的,“我忙完了,走吧。”
她又瞄到旁邊架子上的那一束極好看的鮮花,轉頭問老板娘:“這束花的客人還沒來拿嗎?”
老板娘被她這幅單純的樣子給逗得忍俊不禁:“來了呀,就站在你面前呢。”
任冬至表情呆滯,她不可置信地轉回去看祝慈,果然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驕傲的神色,仿佛在說“快夸我快夸我”。
“原來我花了這么長時間扎的一束花是給你扎的。”任冬至簡直被氣笑了,“你可真是個天才,祝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