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養一整個人呆住,心里涌起排山倒海悔意。那名酒保說得沒錯,軟弱的男人什么都得不到,哀求只會讓他一次又一次失去自我。
蔣戎拿手掌抹開他頰邊熱淚:“我喜歡你,但我們不合適。”隔會兒他又小聲嘟囔半句:“我喜歡你,可他們不會放過我。對不起。”
紀天養腦子里亂作一團,蔣戎說的話在他腦海里停留在他們“不合適”那部分。
蔣戎說要跟他分手,卻沒有把他遠遠推開;兩人合衣而臥,昏昏沉沉擁抱陪伴。
直到康語彤來敲門:“阿戎,煒煒和他老婆說晚上世貿大廈那邊有個party,問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玩?”
蔣戎咳嗽一聲清清喉嚨:“好哇,這就來。”他起身拿床上被子給紀天養隨便蓋一下,捋捋頭發扶正眼鏡去開房門。
康語彤問:“阿養不去嗎?”
蔣戎擋在門口,沒有放女友進房的意思:“阿養困了,讓他休息,我跟你去玩。”
紀天養眼神怔忡但并無睡意,他支楞著耳朵聽蔣戎跟康語彤說話,然后房門砰一聲關嚴,屋里再沒有一絲聲響。
他們來滬市的目的,除開蔣戎要結識康語彤的舅舅,再就是為了看世貿大廈的跨年燈光秀。
所以入駐的酒店正好對住那棟摩天大樓,這里能看到滬市最美的夜景。
紀天養在蔣戎離開后整晚站在窗前,眼睛死死盯住對面燈光最為華美壯觀的大廈,仿佛能看見蔣戎正在對面某間俱樂部的舞池中搖擺著身體與康語彤擁抱接吻。
酒保說:他不是不愛你,也不是你不夠好,關鍵是不該給他太多選擇。
后來走廊里傳來男女調笑對話聲響,紀天養拖著自己久站到酸麻難當的雙腿,步履蹣跚移到門口。
外面對話聲更加清晰,蔣戎說:“我們得多生幾個孩子,我家只有我一個好孤單,我們至少生三個。”
康語彤笑斥:“誰說要跟你生孩子啦?”
蔣戎:“剛才煒煒問你,你說的,我聽見了啊!哎你要說話算話呀!我們抓緊點,今晚就開始生。”
后面的聲音被隔絕在另一扇房門之內。
紀天養背抵房門,雙手緊攥成拳仍壓抑不住身軀瑟瑟顫抖。
“蔣戎,我一定能留住你,一定能……我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讓你求我,讓你再也離不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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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過后新年之前是康家餅屋一年當中最忙碌的節點。
所以等康語彤回到爐港后便拿不出什么時間來與蔣戎約會。
紀天養表面一切如常,但不再主動進蔣戎房間,更沒有對蔣戎做出親密舉動。
蔣戎公司往年這個時段大抵只由行政采購些禮盒送給客戶與員工就可收工大吉。
但今年與往不同,北向市場“廣闊而嶄新”,正翹首以盼與他隔江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