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和美的模樣,讓松似月都忍不住羨慕。
楊思文替譚陽拉上羽絨服的拉鏈,又把羽絨服的帽子扣在他腦袋上,這才心滿意足拍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兒子:“慢點開車。”
譚陽虛虛攬了楊思文一下,又朝譚坊揮了揮手:“我走了。”
松似月本來想坐后排,可譚陽已經替她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松小姐,我這不是出租車。”
松似月一時有點茫然。
上次見面,譚陽還生澀地稱呼她「顧太太」,「松小姐」三個字證明譚陽已經知道自己離婚的事情。
再聯想到兩人臨走時楊思文殷切的眼神,松似月心狠狠往下沉了一拍。
她神情的變化沒逃過譚陽的眼睛,他像是根本沒不在意松似月有意的疏遠。
笑著替她關上車門,又從車頭小跑著繞到駕駛室。
盡管知道楊思文已經看不到了,他還是警惕地往電梯口看了一眼,這才孩子氣得撇撇嘴,把圍巾帽子一股腦扯下來:“熱死了……”
松似月又一次羨慕起譚陽和諧的家庭氛圍,她忍不住說道:“有人惦記是好事。”
譚陽發動汽車,學著她的語氣,一語雙關:“這話我也想對你說,有人惦記是好事,別像防賊一樣警惕。”
松似月雙頰一熱。這話她不敢接。
別說肚子里有顧之舟的孩子,就算沒有這個孩子,她也絕對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男人。
毋庸置疑,譚陽是優秀的。
年輕有為,幽默風趣。
良好的家教修養,讓松似月毫不懷疑他將來會是個負責人的好丈夫,甚至是好爸爸。
但與他攜手同行的女人也一定是個溫婉明媚的好姑娘,而不是自己。
晚上的路并不好走,狂風肆虐,雪越下越大。
街道兩側人車寂寥。
厚重的積雪把光禿禿的樹干壓折了腰,路燈落在上面,亮晶晶的。
“要聽音樂嗎?”譚陽問。
松似月眼睛一直看向窗外,聞言也沒有回頭:“我無所謂。”
譚陽點點頭,按下了播放鍵。
“其實每次見你我也著迷,無奈你我各有角色范圍,就算在寂寞夢內超出好友關系……”
是一首粵語歌,劉德華的《暗里著迷》,渾厚低啞的男聲在車廂靜靜環繞。
松似月突然就想起多年前逃課去看顧之舟打球的時候。
那時候她剛上初二,正是情竇初開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