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似月點點頭。
譚陽又說:“時間不早了,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松似月搖頭:“不用,我住的地方離這里很近。”
譚陽想再堅持,松似月已經轉身走了。
醫院走廊的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讓她的背影看起來是那么的孤寂。
松似月步行回家的,樓管姑娘面帶微笑,殷勤地替她摁下電梯:“顧太太,您過來取東西嗎?”
松似月微微一愣。
樓管姑娘俏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您忘了,上次顧先生陪您回來的時候,也是我替二位摁的電梯。”
松似月只好點頭。
那陣子她跟顧之舟情熱。
走到哪里都不避諱,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個月,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松似月興致不高,五官姑娘卻一點沒有覺察出來:“顧太太是過來拿東西嗎?您沒給王小姐打電話嗎?幾分鐘之前她剛上樓,她應該不知道您要來,要不肯定等您一起上去。”
“王倩住在這里?”松似月記得葉瓊的事情之后,王倩政審沒有通過已經回老家了。
物管姑娘很自然地點頭:“對呀,她搬走了一陣子,最近不知道為什么又搬了回來,對了跟她一起住的是個老年人。王小姐說是她父親,王小姐真是不錯,客客氣氣的……當然顧太太您也很好的……”
物管姑娘絮絮叨叨,電梯「叮」一聲停下。
松似月卻沒有下去:“別告訴王小姐我來過。”
物管小姐不明所以,但還是答應著按了下行。
王倩不是出爾反爾的人,她不打招呼突然帶著父親住進來,應該是遇到了困難,松似月不想讓她為難。
松似月走出電梯還是撥通了王倩的電話。
王倩只是跟她寒暄,絲毫沒有提起又回臨江的事。
松似月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突然又變得無家可歸了。
她搓了搓臉頰,這幾個月的境遇像是經歷了一場夢魘。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譚陽回家已經很晚了,保姆司機都已經睡下了。
他輕手輕腳開了大門,黑暗中四只眼睛突然看向他。
譚陽嚇了一跳:“爸媽,這么晚你們怎么還沒睡?”
譚坊抱著茶缸子狠狠灌了一口。
楊思文笑得眼睛都瞇成衣條縫了:“兒子,你快過來給爸媽說說,你跟小月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譚陽皺眉。
楊思文不滿地瞥了兒子一眼:“你少裝蒜,你多久不回家了?一聽說人小月離婚,衣服都沒換就趕了回來,別以為爸媽看不透你那點小心思。”
譚陽轉身把大衣掛到衣帽架上:“八字沒一撇呢,您二老就別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