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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柔的臉色慘白,她跌坐在地上,手里還抓著陳嶼的褲腿兒,
喃喃自語:“阿嶼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我冷笑一聲,將關于《涅槃》的手稿一張張展示在鏡頭前。
其中包含了畫作一步步成型的構思,和我隨手擠在畫稿邊上的感悟,每張手稿都有日期。
我父親是國內頂尖的法學教授,多年的耳濡目染讓我下意識在每張草稿上都會標記日期和簽名。
陳嶼抓著我拿遙控器的手,胸口劇烈起伏,精心設計的發型凌亂不堪。
“孟清!你再敢亂來,我讓畫廊封殺你!”
他不斷地威脅我,眼神卻不自覺看向不遠處的策展人。
我看著他,眼前忽然閃過許多片段。
我們的初遇,是在美術學院的畫材店里。
那天陳嶼穿著洗得發白的帆布夾克,正為了一支昂貴的畫筆和老板討價還價。
我恰好路過,看到他窘迫的樣子,替他付了錢。
“謝謝!”
他追出來,夕陽恰好落在他身上。
路邊的光影勾勒出他的輪廓,眼睛里像是藏著一整個盛夏。
我愣了一下,隨口說不用謝,轉身就要走。
他卻攔住了我。
“你是國畫系的孟清吧?我聽好多人提起過你。”
“那你呢?”我不知怎么就問了出來。
他撓了撓頭,笑得有些靦腆。
“我啊,暫時還沒人提起過。”
“以后就說不定了。”
那次之后,我們開始熟悉。
他成了唯一一個,能讓我放下畫筆陪他逛一下午舊書攤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敢在我被導師批評時站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我作品天下第一的人。
他總是自信滿滿地說:“我女朋友,我想怎么夸就怎么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