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她獨自一個人承受這些,明日卻又笑著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日從東出。
整個侯府雞飛狗跳的好不容易過了一夜。
慕云歡剛醒,睜開眼就是鬼醫(yī)的臉,差點嚇了一跳:“小老頭兒,一大早上你在這干嘛?”
鬼醫(yī)神叨叨地給她把脈,確認并無異常才開口:“我說你沒事,那死小子非不信,還非要我守著你。”
“那他呢?”慕云歡想起昨晚,心底微暖有些東西在悄然生變。
“說是上朝去了,靈均那小子也鬧著要來找你,被我扎了一針躺在院子里睡覺了。”鬼醫(yī)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辮兒,“但基本可以確定,靈均身上另外一種蠱蟲就是并蒂雙生蠱。”
一則靈均就是她親生父親,二則知曉了兩種蠱,就可以著手給他解毒了。
“等解毒了,一切便就明了了。”慕云歡喟嘆道。
鬼醫(yī)難得嚴肅起來:“并蒂雙生蠱的事情,你當真不打算告訴那死小子了?”
“若我真有那一天,也不用提前告訴。若無那一天,告訴他讓他徒增煩惱嗎?”慕云歡不以為意地回答。
“你這什么歪理。”鬼醫(yī)恨鐵不成鋼:“我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年輕,你要瞞著他,他要瞞著你,小夫妻之間有什么是不能說的啊?”
“你個小老頭兒知道什么,這叫情趣。”慕云歡隨口忽悠他。
鬼醫(yī)嫌棄地撇了撇嘴:“瞧瞧,忽悠人的說法都一樣,不知道的以為你們倆串通好的。”
說完,就瞧見慕云歡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漆黑明亮的眼睛就盯著他,慕云歡神色一斂:“你剛剛說,沈離夜要瞞著我什么?”
“沒,沒有啊!小怪物你聽錯了吧。”鬼醫(yī)抓了抓頭發(fā),否認道。
慕云歡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心虛的時候就喜歡抓頭發(fā)。”
鬼醫(yī)愛玩,十足十的老頑童,剛認識鬼醫(yī)那會兒,她的好玩意被他搶過去好幾次,那時鬼醫(yī)梗著脖子不承認就在抓頭發(fā)。
鬼醫(yī)哼了一聲:“我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怎么想的。反正被你看穿就看穿了吧,我確實不擅長撒謊。”
“所以,他瞞了我什么?”慕云歡定定地望著他,一眨不眨。
沈離夜連鬼醫(yī)都交代過了,侯府里的暗衛(wèi)和死士肯定把嘴閉緊了,她去問他們也難做。
反而鬼醫(yī)才最好問的。
“不能說,說了那死小子不給我加菜了。”鬼醫(yī)鼓著臉頰道。
慕云歡頓了片刻,驟然一笑:“行,我新研制出的藥方,有些人也看不見了。”
“別呀,你讓我瞧瞧嘛?”鬼醫(yī)急了。
她挑眉:“回答我的問題。”
鬼醫(yī)想了片刻,才道:“你不能直接問。”
“好。”慕云歡答應得痛快:“沈離夜昨晚什么時辰從皇宮出來的?”
“亥時。”鬼醫(yī)一聽,果真沒有直接問,開開心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