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可不擅長這個,桔梗隨便敷衍兩句,她可能就信了,著實可見,年齡大小并不代表心性大小。
再而言下,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就是梔子問出來,桔梗更不會說的。
“走吧,師父說有話要對咱們交代呢。”繁縷同桔梗攜手上樓去許含笑的房間,梔子緊隨其後。
許醫女和林醫女都在,青黛出來給三位師姐倒了茶水,默默地坐在一旁,聽著師父給師姐們講規矩。
許含笑也不大記得詳細的流程了,細細回想了一下,倒是林醫女記得清楚些,清了清嗓子,對繁縷三人一起交代道:
“明天清晨我們領著你們三個,先去去太醫院見禮叩謝各位大人,然後你們所有新上任的醫女再隨太醫院的大人,到門外叩謝皇恩。”
她們的身份,論起格來,尚且不夠拜見太後娘娘的。
高低貴賤,在皇宮之中是再明了不過的了。
“你們明日萬不可出錯,不然丟的就是女醫館的臉。”
“是,您請放心。”三個人鄭重其事的應下。
“哎。”梔子捧著腮,忽然發出一聲輕嘆。
許醫女聽見了,眉眼帶笑的問她:“怎麼了,梔子,可是怕了?”
“不是怕,哪里會怕,”梔子搖搖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莞爾道:“我只是覺得,三年多前我和桔梗繁縷還在擔心能不能成為醫徒。一轉眼都已經成為醫女了。
真是,哎,你們說,現在想來,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
眾人捂著嘴輕笑,唯有林醫女欣慰道:“梔子這麼想,才是真正長大了。”林醫女向來寡言少語,不過很有分量。
“所以說,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你一眼看去都是坎,可當你一步步走過去的時候,就什麼都不算了。”
“嗯,林醫女說得對。”
繁縷附和道,她起初進宮的時候,意識到自己可能再也出不去,那種鋪天蓋地襲來的心如死灰,至今無法忘記,并且為之顫寒。
夜涼如水,月光皎潔,緩緩灑落在兩人的身上,房間里是昏黃的燭火,映出師父與青黛的身影,偶爾有兩人的說話聲。
“桔梗,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起來叫你。”
桔梗點了點頭,可并沒有離開,反而走了過來,語氣淡淡的問道:“繁縷,你想你的家人嗎,七年後就能回家你高興嗎?”
桔梗的這個問題問得繁縷猝不及防,她沒有
笞刑
唯有瘋了,
才可以逃避現實里的窘境與難過,
沉浸在幻想中,
自己依舊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