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月的話,讓溫氏當頭棒喝。
“……你什么意思?”
她本來就難受的頭暈,眼下更覺得要了半條命去:“你是在威脅你的親娘?”
趙寧月當時就凄慘一笑:“您也知道,自己是我的親娘,是我在威脅您嗎?”
她指著外面:“府衙的人都找上門了,要抓你親女兒去坐牢呢!您卻死守著錢財,為了那些錢,寧可毀了我的前程!”
趙寧月以前覺得,溫氏挺愛自己的,可是現在才發現,跟她的兒子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你那兩個兒子,一個靈堂跟人鬼混成了癱子,后半輩子都完了!”
“另一個兒子,為了個女人就要金蟬脫殼,現在他在外面風流快活,苦果都讓家里承擔了!”
趙寧月好恨啊,如果趙林舟不這么胡來,姚蘭枝還不會這樣發瘋呢。
說到底,她不過是仗著府上如今沒有了撐門戶的男人,想要癡心妄想,吞掉安平侯府呢!
“如今這府上,若是連我都進去了,那才是真讓姚蘭枝那個賤人如了愿呢!娘,您是打算在家廟里住一輩子嗎?”
趙寧月控訴完了之后,又軟了語氣:“我若是沒了前途,以后可就真沒人可以救您了。”
軟硬兼施。
溫氏身體一晃,險些摔在床上。
這幾日在家廟里,她已經度日如年。
尤其是眼下,她渾身難受,懷疑自己會不會死在家廟里。
而趙寧月的話,更讓她覺得扎心。
“……好,我給你拿錢。”
她說著,又下意識去抓趙寧月的手:“我的兒,娘只有你了。”
她已經沒有人依靠了,如果趙寧月都不管她,她該怎么辦呢?
趙寧月聽到她拿錢,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
只是才松了,就聽溫氏又問:“她怎么會要十萬兩這么多,獅子大開口吧?”
趙寧月臉上一僵。
姚蘭枝的確沒要十萬,而是要的八萬。
可她承擔了這么大的委屈,自己扣下兩萬,很合情合理吧?
趙寧月想到這兒,又跟溫氏道:“她如今只手遮天,我們也只能破財免災。”
溫氏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恨得慌:“這個天殺的賤人,要這么多錢拿去買棺材嗎!”
趙寧月的表情就更不好看了。
畢竟……
要錢的人還有她呢。
趙寧月自己也被罵了進去,催促:“娘,如今解決了這事兒是要緊的,抱怨暫且收一收吧,等我出了頭,再讓她百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