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不歡而散,杜嘉柔心里藏了一口氣,她不明白,千星閣的人為何都這么冥頑不靈,連錢都不要,難怪江隨舟整天就穿那么幾身衣服,她真是閑的關心他。
今早醒來的好心情,被這奇怪的千星閣做派,全都攪散了,但她想了一下,還是起身走向書案,提筆在金粟箋紙上寫了幾行字。
寫完等字跡晾干后,方才折了幾折,隨后從房間里找出一個黃花梨桃花紋的箱子來,將遺落在桌子上的那塊金子放到袋子里,而后將袋子和紙條都放進箱子里,合上箱子。
她滿意地看著箱子,想著這下不會拒絕了吧,也許剛才江隨舟是害怕有人看到,畢竟提著這么一個大袋子,在府里走來走去,還是有些引人注目的。
隨后她叫來小廝,吩咐他將箱子送到江隨舟的屋子里,就說是送他的禮物。
看著小廝離開的身影,她想了想,似乎有段時間沒去過青陽觀了,不知池斐最近怎么樣了,最近暗淵恐怕也不會輕易行動了,畢竟現在上京風聲緊得很。
她索性去了青陽觀,這次將輕荷和蓮衣都帶上了,順便因著杜敬澄的囑咐,還帶了一眾杜府侍衛,浩浩蕩蕩的隊伍就這么出發了。
江隨舟回到屋子,本來他因為杜嘉柔特意找人來為他量衣,定制衣服,心里還有些雀躍,可看她拿出那一袋子金子時,卻是心似被一盆涼水澆透了。
他很想對她說,只要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就像百花樓那次一般,其實自己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可還是毫不猶豫地救下了她。
可他只能閉上嘴,他還不能讓她知道他的身份,至少現在不能,所有的事情只是剛剛開始,他還未能掌控整個局面,告訴她有害無益。
和剛才在杜嘉柔房間里的熱鬧截然相反,此刻屋子里很安靜,因為一種別扭的情感涌上心頭,這寂靜也有些讓他煩躁。
就在這安靜之中,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他內心一震,不會是她來了吧,難道她看出自己不高興,特意來安慰自己。
他默默走進屋門,果然不多久,有人敲響了門,打開門,卻見面前是杜府的小廝,手里捧著個木盒。
小廝:“表少爺,小姐說這是給你的禮物。
”江隨舟看了看雕紋精致的黃花梨木的盒子,上面是桃花紋,讓他想到了那方繡著桃花紋的手帕,聽了面前人的話,他接了過來:“知道了,下去吧。
”盒子頗有些重量,他只能先將盒子放在屋內桌子上,再去關上屋門,而后回到桌前,手慢慢摩挲著盒子的紋路。
她會送自己什么呢?他在心里想著,這還是她第一次給自己禮物,馮鈺程也會收到如此精致的木盒裝的禮物嗎?心里七上八下地想了好一會兒,他才將木盒緩緩打開,看到里面的東西卻是一愣,一個熟悉的袋子,就是那個裝金子的,還有一張紙條。
他抱著最后的耐心,打開了那張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字:“拿給你們閣主,我說的合作仍然作數,袋子還有十兩金子是給你的,盒子也送你了。
”看著紙上的字,拿得近了還能聞到和她身上一般的烏沉香的氣息,他失去所有的力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守著盒子和金子,活活氣笑了。
車夫已經對去往青陽觀的路很是熟悉了,一個時辰后,杜嘉柔下了馬車,看著青陽觀的牌匾,吩咐小廝拿著給池斐帶的東西,往她的居所去了。
到了池斐的屋子,看著雖不算臟污,東西丟得亂七八糟的屋子,她嘆了一口氣,而后無奈地看著池斐,池斐不好意思地沖著她笑,撓了撓自己的頭。
她早就讓輕荷蓮衣離開了,她們也好久沒出府了,正好可以在寺廟周圍逛逛,所以她一個人將屋子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