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意仙君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望著那輪彎月,心中記是憂慮。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本就清冷的氣質更添了幾分孤寂。此時,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傳來,他抬頭,便見儲瑾曦緩緩走來。
“仙君,您還在為我族之事發愁嗎?”儲瑾曦輕聲問道。
洛意仙君嘆了口氣,說道:“我雖為仙君,卻仍無法完全清除那魔氣,讓你們一直被困于此,是我失職。”
儲瑾曦走到他身邊坐下:“仙君不必自責,這并非您一人之責。或許,我們可以換個思路,尋找其他解決之法。”
對于長期遭受魔氣侵害的影靈族人而言,盡管他們尚未能夠徹底清除l內的魔氣,并且仍然被困在落霞山中無法脫身,但與不再遭受魔氣的折磨相比,這些都顯得微不足道。畢竟,落霞山原本就是他們的家園,而且由于萬年前的那場事件,影靈族一直以來都備受冷落和歧視。
“仙君,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儲瑾曦坐在仙君面前,嘴唇微張,猶豫再三后,終于還是鼓起勇氣開口說道。
洛意仙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淡淡地回應道:“你說。”
儲瑾已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后繼續說道:“我想請仙君把瑾夜帶出落霞山谷,讓他去外界找找破解之法。”
洛意仙君微微皺眉,似乎對這個請求有些意外,但他并沒有立刻拒絕,而是沉思片刻后問道:“可。你能否說說這魔氣的事?本君記得萬年前這落霞山谷可是瀛洲大地上風景獨好的地方,怎的就成這樣了?”
“這事………”儲瑾曦語調緩慢,娓娓道來。
自落霞山谷回來后,關于洛意仙君帶回儲瑾夜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開。而在眾多關注此事的神中,弋無訣無疑是最為急切的一個。
原因無他,只因他與云洛意關系匪淺。所以當他聽聞這個消息后,便迫不及待地拎著兩壇桂花釀,急匆匆地趕往星梧宮,想要一探究竟。
“洛洛,我來給你送關心啦!”還未到宮門口,弋無訣的聲音便已傳了過來。
然而,他的真正目的顯然并非如此簡單。一進入星梧宮,弋無訣的眼睛就像雷達一樣,不停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人的犄角旮旯。
云洛意自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道:“不在。”
被當場拆穿的弋無訣倒也不覺得尷尬,嘿嘿一笑后,索性大大方方地在云洛意對面坐了下來。然后,他開始拐彎抹角地詢問:“洛洛啊,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跟我說說,你帶回來的到底是誰呀?”
“影靈族主君——儲瑾夜!”這句話仿佛在空氣中激起了千層浪。
弋無訣心中暗自嘀咕,他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云洛意,想要從他那看似平靜的面容上捕捉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然而,讓他失望的是,無論他怎么觀察,云洛意的臉上都宛如一潭靜水,沒有絲毫漣漪。
弋無訣不禁有些困惑,這到底是因為云洛意隱藏得太深,還是他真的毫不在意呢?他的腦海中閃過各種猜測,卻始終無法確定答案。
“你……”弋無訣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能忍住,開口說道。然而,話到嘴邊,他卻突然發現自已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打破這尷尬的僵局。
“想說什么就說吧。”云洛意似乎看穿了弋無訣的心思,淡淡地說道。他的聲音平靜而溫和,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弋無訣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后鼓起勇氣說道:“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云洛意簡短的大概說了一下落霞山的事。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弋無訣直接跳腳,“你竟然把一個被魔氣侵擾的影靈族主君帶回星梧宮,這要是傳出去,仙界會怎么看你!”弋無訣急得在原地打轉。
云洛意卻依舊神色平靜,“我既為仙君,自當盡力而為。影靈族被困落霞山多年,我不能置之不理。”
弋無訣氣得跺腳,“可你有沒有想過后果,那魔氣萬一擴散,整個星梧宮乃至仙界都可能遭殃!”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我既已來到此處,自不會連累仙君和仙界。”正是儲瑾夜。他緩步走來,眼神堅定,“我會盡快找到破解魔氣之法。”
儲瑾夜像一陣風一樣,毫無征兆地突然出現在這里,仿佛他本來就應該在這里一樣。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徑直走到座位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隨手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已倒了一杯桂花釀。
那酒杯在他手中緩緩轉動,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轉了整整三圈。隨著杯子的轉動,醇香的酒氣也慢慢地在空氣中蕩漾開來,如通一層輕紗,輕柔地覆蓋在周圍的一切之上。
儲瑾夜微微瞇起眼睛,凝視著那杯酒,似乎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然后,他輕輕舉起酒杯,將那琥珀色的液l送入口中,淺淺地抿了一口。
這一連串的動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暢,沒有絲毫的停頓和遲疑,仿佛他已經演練過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