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教室人cha0逐漸散去,夕yan從窗外灑進來,把教室染上一層金h。
沈予堯像往常一樣留校自習,桌面上攤著數學練習冊,整頁紙上公式密密麻麻,眉心卻越鎖越緊。
顧延之望著眉心鎖緊的沈予堯,看了一會兒便翻閱著沈予堯借給他的筆記,那本黑皮筆記本薄薄的,封面乾凈,沒有名字。
「你字還挺好看的。」顧延之一邊翻閱,一邊閑聊,「就像你這人一樣,裝的冷冰冰,其實骨子里很認真很講究。」
沈予堯沒理他。
顧延之翻閱到某一頁時,動作卻頓了下。
那一夜的右下角,有兩行字,像是亂寫涂鴉,筆跡沒有像前幾頁的數學公式那麼工整,上面寫著:「我不需要朋友,反正都會離開。」,筆鋒重重壓過紙面,有些地方甚至透頁。
顧延之看著這兩行字許久,他不是沒見過人心敏感的人,但他沒想到這句話會來自沈予堯。
沈予堯給他的印象一向是冷靜、自律、強y的近乎冷血。
他轉頭看像沈予堯,「這是你寫的?」。
沈予堯聞聲,瞬間抬頭,看到顧延之手中的那一頁,臉se當場變了,彷佛自己隱藏許久的秘密被當場揭穿。
「你翻太多了。」他語氣冰冷,「我讓你借的是習題,不相關的東西不要亂翻。」。
「我不是故意翻到的,」顧延之放下筆記本,眼里多了一絲認真,「但你真的這麼想?連朋友都不想交?」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顧少爺,」沈予堯將筆記拿回收進書包,「那是以前寫的,跟你沒關系。」
「可你現在還是這副樣子啊。」
沈予堯站起身,收拾的動作b平時粗暴,「你不是我什麼人,別擅自揣測。」
顧延之也跟著站了起來,語氣少了戲謔,多了一份隱忍的柔和:「我是你同桌,不行嗎?」。
「不行。」
「那我要做到什麼程度,才有資格關心你?」
沈予堯愣住了,他沒料到顧延之會這樣問。
那句話冷不防打在他心口一拳,沒有痛覺,但讓人失語,說不出來的感覺讓沈予堯感到有些慌亂。
教室空了,夕yan斜斜落在講臺,照得粉筆灰閃閃發亮,兩人就那樣對站著,沉默得不像平常。
沈予堯握了握拳,x1了口氣平復自己,最後什麼也沒說,背起書包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顧延之站在原地,0了0鼻子,低聲自言自語:「好吧像他這種刺蝟得慢慢讓他習慣。」
他彎腰拿起自己的書包,視線落在沈予堯的位置上。
那張桌子,像沈予堯的人一樣,看似乾凈整齊,卻藏了許多說不出口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