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談信仰,只談職責。
這種談法不熱血,卻讓人心安。
平衡界的余波不僅改變了能量的密度,也像把某些久壓的東西推上了水面。很多人今夜第一次感到自己體內那條細微的脈在跳,跳得不快,卻真。
他們抬手,發(fā)現(xiàn)手比昨日更穩(wěn);他們跑步,發(fā)現(xiàn)腳步比昨日更輕。
他們不懂術語,但懂得把這點變化用在該用的地方。
諸葛亮在總控室里看著各地回傳的第一手數(shù)據(jù)。
每一條都不完整,每一條都帶著噪音,可放到那張全球沙盤上,線與點終于不再只是單向后退。
他沒有大喊,他只是把一個個小勝放到對的位置,給出下一步的節(jié)拍。
完顏青鳥把調度系統(tǒng)的優(yōu)先級重排,把冗余的回路順成主線,把現(xiàn)場指揮的權限再下放一層,讓最前線的人能在最短時間內拍板。
她的手指很快,眼神很冷。她把自己的鋒利全交給秩序,而不是情緒。
她知道自己一旦抬頭,眼底那點剛才被壓住的光可能會泄出來,所以她不抬頭。她用這種辦法讓自己保持她一貫的樣子。
陳天放沒有插手每一個戰(zhàn)場。他不可能插手,也不該插手。他只是站在更高的地方,用一條看不見的線將這張網(wǎng)再提了一寸。
他沒有大聲宣布,也沒有讓所有頻道同時響起他的名字。
他只讓那些正在戰(zhàn)斗的人知道:有人站在他們前面,把那條最難過的線按住。
如花在回撤的通道里回頭看了一眼。政府大樓的外墻上印著她剛才砸出的那一個坑。她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戰(zhàn)場上留下過這種印記,這一次,她留下了。
她把手放到腰側的通訊器上,手指不自覺抖了一下,又在下一刻硬生生壓住。
“王者,我在撤回途中?!?/p>
克拉西姆沒有立刻回話。
他仍站在探測屏前,看著那一串問號,看著問號旁邊一條幾乎拉直的能量曲線。
他不是一個承認錯誤的人,但他也不是一個否認事實的人。
兩者之間,他把不安塞在心底最深處,用命令壓住。
“全線提升防護等級,收割行進速度降至三成,所有前出小隊不得單獨深入,無條件執(zhí)行,如花,立即回撤,不許戀戰(zhàn)?!?/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