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抬頭去找那道劍光,他們只在心里記住了一個事實,這片天,穩了。
太空深處,碎片還在緩慢旋轉,恒星光照在斷面上。
陳天放立于虛空,他不需要喧嘩。
這就是挑戰朕的下場。
任何膽敢威脅地球的存在,都將面臨同樣的命運。
聲音并不高,卻沿著看不見的紋理擴散開去。
沒有電磁,沒有波段,連監測設備都捕捉不到它的完整形態,可各處的耳膜像被輕叩了一下,心臟不由自主繃緊。
黑暗無邊的深空里,遠在千萬光年的某個邊陲星港,長著透明鰓的商旅在裝箱,手指忽然一抖,箱體砸在地上,藍色的冷霧散了一地。
他茫然抬頭,身側的同伴根須輕顫,彼此對望時都明白,那個名字不該被輕聲提起。
另一處環形巨城,議會廳燈光沉冷,最后一份報告剛剛蓋上封條,最高議員的觸角在半空停了半息,終究落下紅印。
標記,不主動接觸,不試探,不挑釁。
標紅一人,比標紅一族更可怕。
荒涼沙海上,骨刺獸群匍匐而行,幼獸被母獸叼在口中,忽然齊齊低伏。
骨刺如林,安靜下來,像在避一陣風。
風沒有吹到,卻有東西穿過了它們的恐懼。
多雨的森林星球,孩子們夜里突然啼哭,老祭司立在門口,拄著折斷的木杖,低聲安撫,按住年輕人的沖動,把門栓插好。
外頭的雷遠,心里的雷近,他懂得該怎么活到天亮。
風從宇宙走到地球,落在每一扇窗上。
地球所有的深空監測站幾乎在同一時刻報出確認,畫面一幀幀凍結在那條干凈的切面上,又被重復播放。屏幕前的青年工程師難得把背挺直,眼里生出一種壓不住的亮。
陛下勝利了。
萌亞艦隊全軍覆沒。
球主萬歲,球主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