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主萬歲,球主萬萬歲。
街道有了人。有人把孩子扛在肩上,有人揮舞著拳頭,有人把喉嚨喊啞,卻還是要喊。
廣場上的旗陣被風吹動,臨時搭建的醫療點里,護士低聲叮囑,手上的縫線沒有停。救援車的燈不停閃,誰都明白,歡呼可以,通道不能堵。
諸葛亮站在中央控制臺前,看一眼大屏,短短一句:“冷靜。”
他沒有壓抑情緒,他只是在代陛下按住這股火。羽扇合起,手背上的青筋淡下去,幾條臨時鏈路被他親手接上,擁擠的節點被挪開一寸,整座城像被無形的梳子梳過,毛躁壓平。
完顏青鳥收攏指令,嗓音很穩,脊背也直。她把三份不同策略打包,一份發往軌道回收隊,一份發往深海能源庫,一份留給城市群的能源調配。
她的指尖停了一秒,這一秒里,暗線從高空落下一個幾乎不可見的點。
標記坐標已發,按順序回收,有危險先棄。
她的唇線收緊,真正的“鋒利”從骨子里伸出來,又在下一息輕輕藏回去。她回了兩個字,毫不猶豫。
遵命。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鋒利到底,也可以在他面前把所有鋒利收起來,把“遵命”兩個字壓到最實處。
她毫不遮掩自己對秩序的執念,對結果的重視,也在這一刻用最干凈的方式把信任落下。
陳天放沒有回應冗余的話,一個“好”都沒有。他在太空里抬手,太虛劍輕鳴,劍意盡斂,衣袍如初。
他看著地球護幕的波形回穩,看著各國的回傳報告依次歸檔,目光只是淡淡掠過,像檢視,又像點名。
他不去攜勝而歸,也不去對著山呼表達喜怒。他只是確定每條線在自己的掌控里,確定每個人按他想要的節奏走。
一人獨戰一個外星文明,并且完勝。
這樣的句子放在任何一個文明的史冊里,都像一塊石頭,壓得人翻不了頁。可他自己不覺得什么,他把這一頁翻過,去看下一頁該寫什么,哪里還空,哪里可以重寫,哪里必須有人。
聯合總控大廳的光把每個人的臉照得很清楚。
黃忠靠在扶手上喘了一口氣,拇指按著弓背的小裂口,笑了一笑,什么也沒說。
趙云一頭銀槍擦得發亮,槍鋒上的血已經干了,他微微側過臉,避開屏幕上某一處刺眼的光,輕輕吐出一口氣,把隊列排得更緊。
張飛的咽喉滾動兩下,似怒非怒,似笑非笑,他轉身去堵人流最容易亂的一個口子,肩膀一橫,路就出來了。
岳飛把斷槍換成短刀,把過分亢奮的幾個年輕兵按在墻邊,讓他們把水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