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太大?”
燕錚低聲笑起來,牽扯到傷口時,他悶哼一聲。
“其實你比我更明白,想要救蕭家,我是你唯一的選擇。”
“皇帝早有分割世家權利的意思,賜婚你我,便是要先動蕭家。”
燕錚輕咳一聲,伸手撐在她身后。
“你我從一開始,就是綁在一起的,你說退婚,就退婚嗎?”
兩人四目相對,燕錚看著蕭婉儀的眼眸,在她啟唇要說話時,他在她耳邊落下一句話。
“能不能攀,要我說了算。”
“我偏要你攀附。”
她想同他再無瓜葛,他偏不準。
燕錚扯開衣襟,露出左肩猙獰的傷口。
皮肉外翻著,黑紫色的血痂下還在不斷滲出血珠,顯然是中了劇毒。
月光在他蒼白的皮膚上投下光影,倒添了幾分驚心動魄的美。
“纏絲引三個時辰發作一次,每次發作如萬蟻噬心。”
同他有接觸的人,也會沾染上纏絲引,所以他才給她服用了解藥。
“你若不救我,等我成了靖王府的刀下鬼,下一個就是蕭家。”
蕭婉儀的手頓住了,拒絕的話卡在了嘴邊,沒有說出來。
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靖王與燕鈞勾結,蕭家不能為燕鈞所用,他們早就視蕭家為眼中釘。
若燕錚死了,蕭家沒了同盟的靠山,必遭滅頂之災。
依照燕錚所言,皇帝應該是早就有此想法。
沒有哪個九五之尊,會想要自己的頭上,還壓著一座大山。
“藥。”
她終是松了口,燕錚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卻很快消散。
他看著蕭婉儀轉身去取藥箱,月光勾勒出她纖細的背影。
莫名,燕錚忽然覺得這傷受得值。
至少此刻,她是屬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