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丹華這次,不再直接針對蕭婉儀。
而是要利用蕭婉儀的重情重義,讓她無法逃脫。
她先是暗中命周媽媽散播流言。
語焉不詳?shù)靥峒笆捦駜x因生母早逝,又對繼母心存芥蒂,以致性情孤拐。
近日更常于深夜獨自徘徊,言行詭異,恐是沖撞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流言悄無聲息地擴散,有些人傳的有鼻子有眼,像是親眼所見一般。
緊接著,她以主母之尊,請來了京城中有名的一位道行高深的師太,以祈福家宅安寧為名入住蕭府。
這位師太在經(jīng)過一番勘察后,當著蕭臨淵的面,指向蕭婉儀所居的院落方向,面露憂色。
言道此間似有陰郁之氣纏繞,若不及早疏導(dǎo),恐對家主仕途及家族運道有礙。
蕭臨淵不信這些,可聽著這話,心中卻升起了擔憂。
最后,也是最狠的一招。
盧丹華利用手中中饋之權(quán),悄悄將一批御賜的東珠,藏匿于蕭婉儀生母已封存多年的舊妝奩底層。
旋即,她又在一次府內(nèi)巡查時,當著眾人的面,意外發(fā)現(xiàn)庫房失竊,而那批東珠不翼而飛。
經(jīng)過一番搜查,線索自然而然地引向了蕭婉儀的生母舊院……
盧丹華請了不少人來唱這出大戲,在宗親面前淚光漣漣。
“婉儀這孩子,許是思念生母過度,以致心神恍惚,才做出此等糊涂事……我身為母親,管教不嚴,難辭其咎。
但此事關(guān)乎御賜之物,更關(guān)乎蕭府清譽,絕不能姑息。
為婉儀清白計,也為家族計,不如請婉儀暫去城外的家廟靜心一段時日,請高僧誦經(jīng)化解,待事情查明,心緒平復(fù)再回府不遲。”
去家廟靜養(yǎng)?
看似寬容的處置,實則是變相的放逐與定罪。
一旦去了,名聲有損,再想回來難如登天。
就和當日蕭婉儀讓盧雪去相國寺一樣。
且盧丹華句句看似為蕭婉儀著想,堵死了旁人求情的話頭。
她將蕭婉儀置于一個不孝、不祥、行竊的尷尬境地,幾乎無法當場辯白。
眾目睽睽之下,宗親面前,這一招道德綁架和輿論壓迫,比直接的刀劍更令人窒息。
蕭婉儀瞬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她看著盧丹華那副悲天憫人卻步步緊逼的虛偽面孔,心中冰寒一片。
這一局比前兩次更加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