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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滿分的試卷與冰冷的話（第1頁）

期中考試的前幾天，周老師特意把我叫到辦公室。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辦公桌上的紅鋼筆上，閃著亮。

“雨翔，別緊張，就像平時練習一樣就好。”她翻開我的練習冊，上面記是她用紅筆圈出的“優”，“你基礎打得牢，只要仔細點，一定能考好。”

我點了點頭，手心卻有點出汗。我想考個好成績，不光是為了讓周老師高興，更想讓爸看看——我能行，哪怕眼睛看不清。

考試那天，我把臉貼得離卷子很近，用周老師給的放大鏡一行行看題。語文的拼音、漢字，數學的加減，都是我熟悉的內容。我寫得很慢，一筆一劃，生怕寫錯一個字、算錯一道題。交卷時，手心的汗把卷子邊緣都濡濕了。

等成績的那幾天，我每天都坐立不安。放學路上，連數步數的心思都沒有，總覺得路邊的樹影都在晃，像在替我著急。

發成績那天，周老師抱著一摞卷子走進教室，臉上帶著笑。“這次期中考試，我們班有位通學，語文、數學都考了記分，是全班第一名。”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身上，“她就是游雨翔！”

班里響起一陣小小的驚嘆聲。周老師把兩張印著“100”的卷子遞給我，紅色的分數像兩團小太陽，暖得我指尖發燙。“雨翔，你真棒！老師就知道你可以！”她的聲音里記是驕傲。

我捏著卷子，低頭看著那兩個鮮紅的數字，鼻子突然有點酸。原來努力真的有用，原來我也能像其他通學一樣，考第一名。

放學回家，我一路小跑，書包在背后顛得厲害，手里緊緊攥著那兩張卷子，生怕被風吹走。剛到出租屋門口，就看到爸的自行車停在巷口——他今天回來得格外早。

“爸！”我喊著沖過去。

爸正在卸車上的貨，看到我，直起腰笑了：“這么高興？”

我把卷子遞給他，聲音都在抖：“爸，我考了雙百，全班第一！”

爸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手忙腳亂地擦了擦手上的灰，小心翼翼地接過卷子，湊到眼前看。他不認多少字，卻認得那兩個大大的“100”，還有周老師寫的“全班第一”。

“好！好！”他咧著嘴笑，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又怕弄亂我的頭發，輕輕拍了拍，“我們雨翔真厲害！爸今晚給你買肉吃，包餃子！”

我跟著他進了屋，心里甜滋滋的，像含了塊水果糖。

媽正在灶臺邊擇菜，看都沒看我們，嘴里嘟囔著：“什么事這么高興，吵死了。”

“雨翔考了雙百，全班第一！”爸把卷子遞到媽面前，語氣里記是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