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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滿分的試卷與冰冷的話（第2頁）

“雨翔考了雙百，全班第一！”爸把卷子遞到媽面前，語氣里記是炫耀。

媽瞥了一眼，手里的菠菜“啪嗒”掉在盆里，濺起幾點水。“考第一有什么用？”她的聲音冷得像冰，“能當飯吃？能讓你眼睛好起來？”

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手里的書包帶子被攥得發白。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爸的火氣也上來了，“孩子努力考了第一，你不夸就算了，還說這種喪氣話？”

“我喪氣？”媽轉過身，瞪著我們，“我說錯了嗎？她這個樣子，眼睛看不清，將來能找什么工作？難道靠考試吃飯？成績再好有什么用？八成也是白養！”

“你……”爸氣得說不出話，指著她，手都在抖，“你怎么變得這么刻薄？她是你女兒！”

“女兒？”媽冷笑一聲，“我可沒福氣有這樣的女兒，從小到大就沒讓我省過心！”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掉。我不明白，為什么我考了第一名，媽還是要罵我？難道我的眼睛，真的讓我讓什么都是錯的嗎？

“哭什么哭！”媽看到我哭，更不耐煩了，“考個破第一就了不起了？有本事讓你眼睛好起來！”

爸把我拉到身后，對著媽吼道：“你出去！我不想再聽你說話！”

媽沒出去，只是摔了手里的菠菜，轉身進了里屋，“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屋里只剩下我和爸，還有桌上那兩張印著“100”的卷子。爸蹲下來，用粗糙的手擦我臉上的淚，聲音啞啞的：“雨翔，別聽你媽的，你是爸的驕傲，你特別厲害。”

我點了點頭，眼淚卻掉得更兇了。我知道爸疼我，知道周老師認可我，可媽那些話，像針一樣扎在心里，怎么也拔不掉。

那天晚上，爸真的買了肉，包了餃子。餃子很香，可我吃在嘴里，卻沒什么味道。爸不停地給我夾餃子，說：“多吃點，補補腦子，下次還考第一。”

我抬起頭，看著爸模糊的笑臉，又看了看里屋緊閉的門，用力咬了咬餃子。嗯，下次還要考第一，不光為了爸，為了周老師，也為了……證明給媽看，就算我的眼睛看不清，我也不是沒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