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改變什么?”
我的手指順著他的肩膀往下,最終摸到了肘窩的位置,這樣的角度方便我鉗制住他雙手的行動,以防突然襲擊。
我鄭重地回應著他:“應星,你想改變什么?”
在這句話被說出來的一瞬,他眼睛里的情緒蕩然消失,只剩下星芋啵啵般的柔軟瞳色。
“我會……”他說。
成為哲學青年,我想。
“哼,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他發出了一個酷炫的鼻音。
嗯,挺穩當的一個回答,可惜不太有戲劇沖突。
我扯過他的胳膊,劍鋒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弧度:“所以,來,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慢慢呼吸。”
“你還吐著血呢。”他皺了皺眉。
“不打緊。”我回答。
在我和他的不斷對話之下,“應星”好像終于恢復了過來。
“你的話太多了。”他不屑地撇了撇嘴,片刻的沉默僵持之后,他將之前拍在我xiong前的劍平直舉起,劍尖直指天光。
支離劍。
他用生了繭的手指來回摩挲尚未經過磨削拋光的劍身,臉上忽然掛上了一種夾雜自豪與嘆惋的神情。
“日月之星,何其燦爛。”
“可惜輝光難復……”
名喚支離的神兵從來都只有一把:“再也做不到了。”
“我想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可以改變既定的命運,但「劇本」不可違抗。”他笑著說,笑得瘆人。
“畢竟你不是他,除了他的記憶在你的身體里,你依舊是你自己。”我沒有放開他的手臂。
“是嗎?”他挑起眉梢。
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反應,這樣的回答,我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可又突然覺得毫無意義,直到有人冒出來打斷了這場僵局。
“誤會啊,是誤會啊。”
我回頭做出姿態防御,卻發現是工造司的公輸師傅正揮汗如雨地跑過來,我沒問,他便先解釋道:“是老夫讓他聽從本心,去做真正想做的事情,結果這娃兒給徹徹底底地誤解了!”
話說這輩分不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