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爾說著瞥了一眼手上不安分的家伙,“論關系,我算是星慕的姑姑。”
“才不是!從小到大,我都是獨自一妖,哪來的同伴!”星慕霎時間紅了眼眶。
陸拾離知道她這是委屈了,她也明白,一個人如同野草一般長大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雎爾一時間無話可說,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將星慕放在地上,聲音放緩:“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那段時間太過混亂,到如今,我們還有很多走散的同伴沒有歸來。”
陸拾離看著倒下兩只耳朵不愿聽的星慕,想到楚情詞說的那番話,妖怪容易偏執。雎爾這樣與星慕針尖對麥芒下去,大概很難有好結果。
“雎爾族長,不如你先放開她吧,有些事畢竟急不得,我先帶她去玩一玩,晚點送她回來,你看行嗎?”
雎爾當然知道修行學習的事不能急,可眼看最近大疫又有復出之勢,恐怕到時候這世道又要亂,她只是希望星慕能盡快有自保的能力。
上一次是運氣好,只是被封印,那下一次呢?
不過星慕這樣相信陸拾離,讓她帶一帶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總好過一直和她犟…
“那就麻煩小陸大人了,喊我雎爾就好。”雎爾松開了星慕,“等會兒我就在此處接她。”話一說完,就徑直走入了樹影中。
星慕睜著大眼看向雎爾離開的方向,不可思議道:“今天,這么好說話?”
陸拾離站在星慕身后,目光落在她兩只尖尖的耳朵上,那耳朵動來動去,像是在全心全意,努力探聽雎爾是否真的已經離去。
她存了捉弄的心思,忽然開口:“跟著我可沒什么好玩的。”
星慕果然被她嚇了一跳,回過身來,磕磕絆絆開口:“小陸大人,你要去干什么呀?”
“采花。”陸拾離抬了抬手上裝著已經枯萎花草的布袋,“給店里的花換一換。”
星慕彎下腰,朝著布代湊近,認真仔細地看了看里面花草,“雖然已經有些枯了,但是換來換去不是很麻煩嗎?”
“麻煩?那你有更簡單的方法?”陸拾離問。
“當然有!”星慕眉眼一舒,帶著一點得意洋洋,將妖力附著在枯萎的花草上,“你看,它們好了。”
陸拾離低眼一看,那些本來蔫蔫枯黃的花草,重新打起了精神,氣色極佳,但卻又有一股隱隱約約說不上的怪異。
她說:“是嗎?那你伸出手來。”
星慕看了看一臉認真的陸拾離,然后乖乖伸出了雙手平攤在她面前。
陸拾離從布袋里挑了一支橙色芭比平放在了星慕手中。
橙色的花朵躺在她的掌心之中,像是一道溫暖、朝氣蓬勃的陽光。
可沿著花朵向下看過去,下面的根莖卻已經發黃發爛,像是光照不到的陰暗處。
星慕抬起頭,看向陸拾離的雙眼里已經沒有得意之色,反而滿是困惑,像是在問她這是為什么?
陸拾離接著說:“收回你的妖力。”
星慕按下眼中的困惑,再次聽話地收回了附著在橙色芭比上的妖力。
在妖力消失的瞬間,原本鮮艷奪目的花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比之前還沒附著妖力時凋零得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