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知道王府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只記得刀光劍影,死了很多人,那個尊貴的王爺似乎也死了,自己一直生活的家鄉天災人禍并行,已沒有活路。
她不敢回家給家人帶來災禍,只得跟著大批的難民一路北上,幾次險些死去,直到如今,遇上顧云籬一行人。
這便是敕廣司口中那“西南形勢復雜”的隱秘一角,堂堂親王,不明不白死在夜中,甚至一點消息都沒有,封鎖得死死的,恐怕大理城中的百姓都不知道,這慶親王已經死了。
聽完講述的一切,隨枝面色有些難看,看著喬萬萬,不知她還在撒謊還是實話:“可我聽聞,慶親王半月之前便從大理城出發要進京了……”
喬萬萬瞪圓了眼:“不可能,慶親王已經死了,他莫非還能借尸還魂?!”
林慕禾咬著嘴唇,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面色有些難看:“除非——”
“除非,這個慶親王,并不是原本的‘慶親王’。”
這么一說,此事就一下子撲朔迷離,詭譎難測起來了。
慶親王便是慶親王,不然還能有誰?
清霜與喬萬萬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平白在顧云籬這話里品出來些許詭異,清霜更是哆嗦了一下:“被、奪舍了?”
“哪有什么奪舍的鬼神之說!”隨枝拍了拍她的腦袋,有些不成器地看著她。
林慕禾輕嘆了一聲,為她解釋:“顧神醫的意思是,那位慶親王恐怕已經不是慶親王了,不過是被人鳩占鵲巢,取而代之了。”
“殺慶親王的是什么人,你可知道?”
喬萬萬回:“我本來就算誤打誤撞進來的,連殺手的面都沒見到!”
這條路不通,顧云籬又問:“你方才說,那老者屋外有人喊了他一聲‘喬老’?”
“只模糊聽到了,我一個草民,連知府叫什么都不知道,但看他的模樣,應當也是在王府里做事的。”
姓喬,滇州大理城中。
清霜像是想起了什么:“姐姐,是不是那個老頭!”
也只能是他了,顧云籬念出他的名字:“滇州定西驃騎將軍的舊部參謀,喬潤松。”
隨枝眼睛一亮,問:“這又是什么人物?”
“西南臨近百越,三教九流齊聚,對于定邊來說不是易事,十多年前是彼時的定西將軍在大理駐守,才守得西南安定,可五年前,定西將軍徐敬檀病故,朝廷派了新任定西將軍前往,但收效甚微,這喬潤松,便是當年徐敬檀的舊部,后來大抵是入了王府做幕僚,誰曾想,會落得這樣的結局……”
隨枝聽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顧娘子怎么這么了解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