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然知無不言、知無不言!”他憨笑著回答。
“阿禾的一切,我都無可奉告?!?/p>
這一趟,不算白來,將五十兩的錢莊票子交給他,清炒的幾盤下酒小菜也剛好炒好,只是鄧翁走得快,菜上來時,已經不見了影蹤。
這便宜了清霜,她抽起筷子便開動起來。
顧云籬也總算可以坐下休息,那藕花深的酒香清冽,還帶著淡淡的荷花清香,聞起來很清新惹醉,林慕禾鼻尖翕動,聞了聞,試探著去問顧云籬:“云籬,真不能讓我嘗嘗?”
清霜也忙中仰起頭:“也不是什么烈酒,應該是喝不醉的吧?姐姐,你就給林姐姐嘗嘗唄,這藕花深正是時候,不喝多可惜?!?/p>
“你果真想嘗嘗?”喝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林慕禾現如今又是恢復身子的時候,酒水辛辣更是少些更好。
“你雙眼方才復明,這些更不該碰,這個月,也確實喝過不少了。”
林慕禾點點頭,雙眼shi漉漉的,看了眼那酒壺,做得很精致,青釉的質地,有種不同于秋色的美。
顧云籬思忖了片刻,心中所想陡然一變:只喝這一回,似乎也無傷大雅,正待她開口,從屏風后,卻突然冒出來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
“好巧啊……”聲音有點熟悉,但幾人愣在原地,一時間沒想起究竟是誰。
顧云籬扭過頭,就見屏風后,李磐身著深藍色的直裰與黑布襥頭,眼里閃爍著,看向這邊。
“果然是、是林娘子……和顧大人。”他扯了扯嘴角,朝幾人點頭示意。
反應過來,林慕禾立刻起身,顧云籬也一把提起清霜,要朝李磐行禮:“見過世……”
“誒,不必不必,我便衣出來,不用透露身份?!?/p>
顧云籬蹙眉:“世子今日沒有課業?怎想得來這種酒肆里了?”
“皇姐今日特許我休息一日,咳咳,”他抵唇輕咳了一聲,“沒想到遇到二位了。”
他這副模樣,實在讓人摸不清楚,就連清霜也失去了吃飯的興致:“是挺巧哈,我吃好了姐姐,咱們回去吧?”
“誒,出來一趟,吃些素菜怎么像話?”誰知李磐張開手臂,攔住幾人去路,余光亂晃,時不時便往一旁的林慕禾身上瞥,“上次馬場遇到幾位,便想結識,今天酒肆偶遇,想來也是上天的契機,不如我們……坐下吃個便飯?”
林慕禾也察覺他似有若無瞟過來的目光,蹙了蹙眉,婉拒道:“府里留了飯,不便在這里多留,實在失陪了,世子殿下。”
饒是顧云籬這般遲鈍的,也敏銳地發覺了這人的不正常之處。
心里微微揚起一股火苗,她上前用身子擋住大半個林慕禾,抿唇飛快地思索起來。
那日馬場上,他不顧著射箭練習,都干什么去了?這個想法在腦海中冒出,顧云籬擰眉,隨口胡謅搪塞他:“長公主殿下昨日約了一同在我府上吃個午膳,既然世子不舍這萍水相逢之緣,不如我們一道?”
一聽李繁漪的名號,李磐頓時若霜打的茄子,方才那股子微微顯露的紈绔勁兒也煙消云散了。
“原來是皇姐相邀,哈哈……你們幾位吃飯,我就不摻和了。”
清霜也明白了顧云籬的用意,佯裝惋惜道:“那太可惜了,今天有好些好吃的呢!”
搬出來李繁漪果真有用,林慕禾松了口氣,不敢再多分一個眼神出去,抓了抓顧云籬袖子,便道:“云籬,我累了,想回去歇息歇息了?!?/p>
她仍能感覺到李磐似有若無地余光瞟來,索性藏在了顧云籬身后。
“好?!迸牧伺乃氖郑櫾苹h知會清霜先帶林慕禾走,自己便去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