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阿青呆了呆,不知所以地后撤幾步。
殷千尋提起飛刀,瞇細了一只桃花眼,對準了仲堇。
“有時候我真想殺了你。”她淡淡道。
有些人好端端地翻臉比翻船還可怕。苗阿青瞪著驚恐又困惑的雙眼,“不要”兩個字咬在嘴里。
而仲堇垂手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站得更直了,延展了可命中的面積,生怕殷千尋失手脫靶似的。
“譬如什么時候?”
“現在。”
此話一脫口,殷千尋手中的飛刀便跟著脫手了,沖云破日般疾速朝著仲堇的臉飛過來。
仲堇的眼睛眨也未眨一下。
飛刀擦著她耳廓的細小絨毛過去了,惹出一絲癢,削斷了她別在耳后的一綹細發。
武器室的對面,有些離譜,是一間大藥房。
四面墻一眼望去皆是藥斗,每個藥匣按照病癥整齊有致地排列開來。
苗阿青走到藥柜前,天真無邪地小聲念著藥匣外面貼的一行行小字:
“急性腰扭傷,蒲公英與生地煮成汁,加入冰片制成膏,敷于患處。若還疼,請找仲醫生……”
“刀箭傷,五倍子,降香,等分為末,敷傷。若血仍不止,請找仲醫生……”
幾個藥匣看下來,最后一句話都是“請找仲醫生”。
仲堇咬著下唇,悄然觀察殷千尋的反應。卻見殷千尋臉色愈來愈冷,愈陰沉,比這間石室的光線還要黯。
然而啟唇開口,她聲音仍是淡然的:
“方才,我真該讓那把刀從你腦袋穿過去,看看你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雨打芭蕉的聲音驟然響起,雨終于從聚攏的云層落了下來。
臥房在
狐仙臉上的神色,不太好惹。
一聲驚雷擾了殷千尋的清夢。
她翻了個身,悠悠轉醒,側躺望著窗外大亮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