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貓妖嗎?”
“這個世界沒有神明,所以也沒有妖怪。”男孩一字一句地強調,尤其在“神明”二字上特地加重了語氣,“否則為什么神明會對苦難見死不救呢?”
眼見著話題要滑向沉重的方向,千穗沉默片刻后轉移話題:“你怎么會在這里?”
瘦巴巴的小孩眨了眨眼,認真地回答:“慶功宴。”宴會一定會有很多食物吧,他需要食物。
千穗默了默:“雖然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我不得不實話告訴你,偵探社的慶功宴,我們大概趕不上了。”
小孩明顯大受打擊,他臉上的表情如同撞上巨輪的冰山一樣裂開。
千穗攤了攤手:“我很抱歉。”
小孩神情恍惚,身體踉蹌兩步后跪了下去,微微顫抖的聲線泄露出他內心的悲痛:“慶功宴”
千穗對此表示十分遺憾。
她主動伸出右手:“我叫千穗,謝謝你救了我。”
他抬頭看了看千穗的右手,又看了看千穗:“弗斯萊。”
他眼神掙扎:“食物很重要,我不能給你。”
千穗:“哦,好的,但我并沒有向你討要食物?”
千穗向著弗斯萊走了一步,抓起他的瘦得硌手的右手,上下晃了晃,笑道:“這是握手,現在我們就是朋友了。”
對方既然坦白了自己的超能力,沒有任何遮掩,那么秉承著天朝美德,她應該禮尚往來。
“你的超能力真厲害。”千穗發自內心地夸贊,“我的超能力可以拿到一定范圍內的任何東西,就像這樣。”千穗對著不遠處墻上緩慢旋轉的監控攝像頭伸出手,眨眼間,攝像頭就躺在了她的手心里,裸露在外的電線切口平整得像是被一刀切斷。
弗斯萊看著電線的切口,目光忽然變得有些微妙,他輕飄飄地說出十分可怕的話語:“你的超能力可以把人體的任意部位切下來。”
良民千穗悚然大驚:“你在說什么呢?我可不想成為監獄的一份子。”
她隨手把攝像頭丟在地上:“現在我要去救我的爸爸了,你快離開這里吧。”
弗斯萊皺著眉頭思考幾秒:“你的爸爸是那個繃帶怪人嗎?”
千穗:“是的。”
弗斯萊摳了摳手掌心的血痂,內心有點抗拒,求生本能告訴他要遠離太宰治,但他抬眼看了看矮了他一個頭的新朋友。新朋友很好,不僅給了他很多食物,還給他吃了熱乎乎的面,面條很好吃。
“這里都是壞家伙,對于小孩來說太危險了,你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千穗擺了擺手,往樓道方向跑去,“對了,出去后順便幫我報個警吧,謝謝,下次見!”
這里是大廈最頂層,對于千穗的小短腿來說,這里與地下室簡直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如果不是因為坐電梯有可能碰上敵方,她是絕對不會選擇走樓梯的。
千穗將腦袋探出一點,從樓梯口往下看。樓道里沒有人在。果然人類都是喜歡偷懶的生物,有了電梯的存在,沒人喜歡多走幾步。
千穗貼著墻壁向下走,樓道里能聽見走廊里紛雜的腳步聲和喊話聲。一口氣下了四層樓后,她有些腿軟,扶著墻壁喘了口氣。
微微慍怒的聲音從外面傳進樓道:“到底是哪個混蛋拆了監控?沒有了監控畫面,我們都無法判斷潛入者躲在了哪里。”
“你去過監控室了嗎?讓那家伙給你拉一下之前的監控畫面看看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