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蕭若璟來找蕭若風就是因為這件事,他們父皇已經命青王負責對葉云的搜捕。
蕭若風一聽這事,就想到抓不到葉鼎之,銀月必定首當其沖!他一時想不到為銀月摘干凈的辦法,于是去找李長生。
李長生一拍腦門,就出了這么一個餿主意,就說銀月是瑯琊王的意中人,并且給銀月安了一個蘇白衣后人的身份,想著回頭給師父通個氣,他應該也不會反對。
蘇家后人的身份實屬了得,皇帝一直忌憚著北境。而皇帝這幾個兒子里,他對蕭若風也格外不同,若是北境后人與朝廷聯姻,又是蕭若風,那何嘗不是雙贏,他肯定會同意。至于這個后人是真是假不重要,反正有他李長生作擔保,皇帝也會甩鍋。
當晚,瑯琊王府。
蕭若風在書房里,面前一盞燈籠,映出昏黃的光。他嘆了口氣,微微咳嗽了一下。
剛才在學堂里,他們幾個回去,也就見了銀月這一面,她就走了。她走時,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很復雜,有些戲謔,甚至有些……不屑。
皇宮里,他走之前,他父皇同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若風,朕希望,你將來不會為這個決定后悔。”
她是不是蘇家的女兒,他父皇或許不知道,又或許很清楚。他們只是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互相給個臺階下而已。
后悔?他絕不后悔。但是,她那眼神,終究是在怨他,怨他自作主張,怨他自作聰明,甚至可能怨他自作多情。畢竟他什么都不曾表示過,連一句“心悅你”的表白都不曾吐露過。
他以為她這么冰雪聰明、看透世事人心的玲瓏心,定然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意。但是,她今天的這一眼,將他先前的自信心徹底擊碎。
內力的耗損其實沒有多少,痛的,是胸膛里的心,仿佛咯嘣咯嘣逐漸裂開。
“你這盆天水晶蘭養得倒是好。”
蕭若風腦海里“轟”地一聲,猛地起身轉頭看,撞翻了書桌上的茶盞,沁濕了他桌面上一疊書冊,但他一眼都沒看。
銀月倒是看了看他的桌子,然后挑挑眉:“怎么,怕我來興師問罪?”
“沒、沒有。”蕭若風反而笑了,“我更怕你不理我。”
“那你是知道我在生氣咯?”銀月走過去,在軟塌上坐下了,口吻很冷,“蕭若風……我不喜歡被人安排和拿捏。”
蕭若風抿了抿嘴:“是我自負了,沒征詢你的同意。”
“還有李長生吧?”銀月長出一口氣,斜倚在軟塌之上,“這個老頭,向來做慣了別人的主,現在這主都做到我頭上來了。看在出發點似乎是在為我著想的份上,我先把這筆賬記他頭上再說,日后一道算。若不是看在你們自以為是又傻不拉幾的好心份上,如果是利用我,我絕不會有這般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