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還好好的。
寧衡還很樂觀地問,白天城里那些百姓們都說了他啥。
葉緋霜就給他隨便學(xué)了幾句,寧衡嘎嘎地樂,怪不得剛才一個個嚇成那樣。
“我今兒都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大不了就和父王母妃一起離開滎陽,換個地方生活,世子我也不當了。只要一家人能好好地在一塊兒,我就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說著說著,寧衡打了個哈欠,困意襲來。
葉緋霜坐在桌邊,支著腦袋也開始打盹,冷不丁聽見寧衡一聲大吼:“你們放開我母妃!”
她一下子清醒了,疾步走到床邊,見寧衡雙目緊閉,滿臉冷汗。
她立刻叫他,叫了好半天,寧衡總算睜開了眼。
他的眼里寫滿了驚懼迷茫,問她:“你是誰?”
葉緋霜:“……”
房門此時被輕輕敲響,陳宴在外邊問:“世子,五姑娘,我可否進來?”
葉緋霜還沒說話,寧衡就飛快下了床,跌跌撞撞地去開門。
他走路不是很利索的樣子,兩步就摔倒了,索性這僧房也不大,離門口很近了,寧衡竟然就直接爬了過去。
陳宴剛推開房門,衣擺就被寧衡扯住。
“陳宴。”寧衡仰頭望著他,面容寫滿痛苦,祈求著說,“我求你了,你要抓就抓我,放了我父王和母妃。”
陳宴釘在了原地。
“陳宴,我們璐王府從來不曾虧待過你,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你為什么要殺了我父王和母妃,為什么啊!”
說著說著,他竟哭了起來:“陳宴,你把我也殺了吧,讓我去和父王母妃作伴,你給我一個痛快吧,讓我去死!”
陳宴的神情逐漸凝重起來。
他覺得現(xiàn)在的寧衡,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為,現(xiàn)實中他從未見過這樣低聲下氣的寧衡。
熟悉是因為,前些日子在夢里見過。
他怔然望向葉緋霜,發(fā)現(xiàn)葉緋霜也正蹙眉看著他。
“怎么回事啊陳宴?”葉緋霜問,“你對世子干嘛了?他怎么這么怕你?”
陳宴反問:“你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她能知道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