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心下松了口氣。
靠山終于來了。
他連忙擺出一個請罪的姿勢:“陛下,是臣”
“你閉嘴。”周皇看也不看林昭,轉(zhuǎn)頭看向太后,龍目微凝,“母后”
“兒臣倒是想問問你,今日這慈寧宮究竟是唱的哪一出戲啊?”
“是母后覺得先前春闈的事解決的不好,所以打算敲打敲打兒臣?”
章圣太后被自己兒子的這番話噎的臉色一滯,只能強笑道:“皇帝這是說的哪里話?”
“哀家不過是看林愛卿少年英雄,又尚未婚配,一時愛才心切,想為他牽一牽紅線罷了。”
“是嗎?”
“兒臣倒是覺得,母后的手伸的有些太長了。”
周皇笑了,但笑容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暖意。
“你!”章圣太后終于無法再維持表面的平靜,鳳目之中,燃起了滔天的怒火,“皇帝!你這是在為了一個外臣,來質(zhì)問哀家嗎?!”
“兒臣不敢。”周皇緩緩搖頭,“兒臣只是在提醒母后。”
“這大周的天下,是姓周,不是姓章!”
“朕敬您是母后,也敬舅舅是國戚。但君臣之別,內(nèi)外之分,還望母后與舅舅,心中有數(shù)!”
“莫要再做出此等,讓朕為難,也讓忠臣寒心之事!”
周皇的這番話已經(jīng)近乎是赤裸裸的警告了。
章圣太后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她指著周皇,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而一旁的章庭玉也是閉著眼,額頭滲出涔涔的汗水。
周皇沒有再去搭理兩人,而是一掃暖閣內(nèi)的眾人。
“還在這里干什么?!”
“看朕的笑話嗎?!”
此話一出,宮女太監(jiān)和嬪妃們噤若寒蟬,紛紛想要離開。
見人都走了,周皇才走上前,在章疏桐驚愕的目光中,將林昭扶了起來。
“林愛卿,”他的聲音,重新恢復了溫和,“朕讓你監(jiān)察春闈,是讓你去做事,不是讓你來這里,應付這些后宮婦人的。”
“走吧,先隨朕回養(yǎng)心殿,朕還有要事與你商議。”
林昭躬身,深深一揖。
“臣,遵旨。”
說罷,他轉(zhuǎn)身跟著周皇大步流星的離開。
只剩下暖閣內(nèi)的三個神情不一的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