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而我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出與我無關的鬧劇。
律師朋友清了清嗓子,走到我媽面前,遞上一份文件。
“姜晚女士,鑒于你長期以來對林墨女士進行精神虐待與騷擾,并伙同他人意圖侵占其私人財產,這是法院的限制令,即刻生效。禁止你以任何形式靠近、聯系林墨女士。”
“我不簽!我是她媽!我養了她二十年!”我媽撕扯著那份文件,聲音凄厲。
律師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卻冰冷。
“你的撫養行為,早已在一次次的掠奪和傷害中,透支干凈了。”
最終,沈聿澤被債主們拖走,據說他的家族企業當晚就傳出了破產的消息,他本人則徹底人間蒸發。
而我媽,在餐廳所有人的注視下,被強制執行人員帶離。
她還在哭鬧,還在咒罵,但這一次,再無人同情。
我終于搬進了奶奶留給我的老宅。
宅子很大,帶著一個荒蕪許久的小院,滿是枯枝敗葉,就像我過去的人生。
小姨陪著我,我們請人把屋子徹底打掃翻新,把院子里的雜草一寸寸拔掉。
“墨墨,”小姨遞給我一包薔薇種子,“我們把它重新種滿鮮花。”
我接過種子,緊緊攥在手心。
過去的那些日子,像一場漫長而壓抑的噩夢。
現在,天亮了。
一年后。
老宅的院墻上,爬滿了盛放的薔薇,粉色與紅色的花朵在陽光下開得熱烈。
我盤下了宅子旁的一個小門面,開了一家小小的花店,生意不好不壞,但足夠安寧。
小姨偶爾會來店里幫忙,我們一起修剪花枝,喝著下午茶,聊著新上映的電影。
我的生活平靜得像一汪清泉。
而我媽姜晚,則徹底成了這個城市的笑柄和談資。
我是在一個下著小雨的傍晚,再次見到她的。
我收店回家,路過街角的垃圾桶時,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在里面翻找著什么。
她穿著一件又臟又舊的雨衣,頭發枯黃,混雜著雨水貼在消瘦的臉頰上。
是她。
她也看到了我,渾身一僵,眼神里閃過一絲狼狽,但隨即又被怨毒填滿。
“林墨”她的聲音沙啞得像破風箱。
我沒有停下腳步,甚至沒有看她第二眼,徑直從她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