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濃烈得刺鼻。
耳邊是儀器單調(diào)的“嘀嗒”聲。
沈靜姝費(fèi)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了好一陣才聚焦。
映入眼簾的是醫(yī)院慘白的天花板和吊瓶架。
額頭的傷口被紗布包裹著,傳來陣陣鈍痛,手臂上也纏著繃帶,全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一樣疼。
“靜姝!你醒了?要喝水嗎?”
沈靜姝艱難地側(cè)過頭,看到江墨白布滿血絲的眼睛和憔悴的臉。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手心冰涼。
“墨白”沈靜姝的聲音干澀沙啞,“聰聰聰聰呢?”
“聰聰沒事!你放心!”江墨白連忙道,“王嬸帶著他呢,很安全!我接到傳達(dá)室的就趕來了,你嚇?biāo)牢伊耍 ?/p>
聽到兒子安全,沈靜姝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放松了一點(diǎn)。
但隨即,昏迷前那混亂血腥的一幕幕又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
刺目的強(qiáng)光,震耳欲聾的撞擊,飛濺的玻璃,蔣伯封擋在她身前時(shí)那寬闊染血的后背
還有,她對(duì)他吼出的那些字字誅心的話,和他最后死寂的眼神、平靜的“好”,以及決然離去的背影
心口又是一陣尖銳的絞痛,讓她猛地蹙緊了眉頭,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怎么了?哪里疼?我叫醫(yī)生!”
江墨白緊張地站起來。
“不不用”沈靜姝艱難地喘息著,阻止了他。
她閉上眼睛,淚水無法控制地從眼角滑落,浸濕了鬢角的紗布。
“墨白,蔣伯封呢?他有沒有過來?”
江墨白搖搖頭:“我直接來的醫(yī)院,并沒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