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姨娘很快就到了,站在一旁服侍侯爺用膳。
姜鼎用了一大碗佛跳墻,覺得滋味鮮美,喬姨娘趕緊又盛了一碗遞過去。
“好了,別站著了,你也是正經(jīng)姨娘,算半個主子,不必做這些下人的活計,坐下來吃吧。”
喬姨娘面露感激的坐了,也只是坐了半個屁股,一個勁地替侯爺布菜,自己倒是不吃。
姜鼎吃得差不多了,這才想起喬姨娘,讓下人給她盛了一碗佛跳墻。
喬姨娘心里只犯惡心,捂著胸口道:“多謝侯爺,只是妾身這幾日聞不得肉味,桌上也見不得葷腥,實在是吃不下,大夫也看過了,說熬過去就好了。”
姜鼎嘖了一聲,“真是個沒福氣的,罷了,都撤了吧。”
撤下去的東西就是下人們分了,白天大小姐鬧了一場,晚膳大廚房就格外賣力,做得比平日里更加豐盛。
尤其是這一大鍋的佛跳墻,許多下人都吃到了,連一滴湯都沒有剩下。
姜鼎從來都不是體貼的,喊了喬姨娘來,哪怕不能真刀真槍地做點什么,也得享受一番。
喬姨娘本是小吏之女,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花了大價錢養(yǎng)出來的,伺候人的功夫也好,此時跨坐在侯爺身上,按捏著侯爺背后的穴位。
姜鼎舒服地吐出一口氣,感嘆道:“還是你手勁大,按得好,周氏就不行,只能做個樣子罷了。”
喬姨娘笑道:“侯夫人是正經(jīng)的世家貴女,妾身自然比不得夫人出身高貴,知書達(dá)理,不過是學(xué)些伺候人的手藝,侯爺喜歡就好。”
姜鼎轉(zhuǎn)身,順勢握住了喬姨娘的手,“你父親升了官,你也是正經(jīng)官家小姐了。”
“周氏今日越發(fā)不像話,上次你差點小產(chǎn),雖然兇手找到了,但到底是她不中用!”
“她還敢私自挪用公中的銀子,膽子越發(fā)大了!這些小事倒也罷了,茂兒都被她養(yǎng)壞了,鬧出那樣的丑事,丟臉都丟到朝堂上去了!”
姜鼎越說越覺得周氏不好,從前他只是個四品的武將,在襄州算不得什么,能娶到京城的周家小姐,性格溫順,小意溫柔,他覺得自己賺大發(fā)了!
后來他升了官,又封了侯,漸漸就有些瞧不上周氏了。
“不過正妻畢竟是正妻,本侯還是讓她管家,府里也沒幾個人,就鬧得這樣天翻地覆的,真正是讓我失望!”
“你這一胎若能一舉得男,好好養(yǎng)著,你以后也能替本侯分憂,管一些后院的雜事。”
喬姨娘面露惶恐之色,起身跪坐在床上,“我一個妾,服侍侯爺才是分內(nèi)事,不敢想這些……”
姜鼎正色道:“有我替你撐腰,你怕什么?也是我太給周氏臉面,府里統(tǒng)共兩房姨娘,另一個還是她的丫鬟。”
“本侯也沒空搭理后宅小事,她就覺得沒人能制得住她了,行事也沒個規(guī)矩!”
喬姨娘唯唯諾諾地應(yīng)了,“妾身都聽侯爺?shù)摹!?/p>
“夫人其實也沒什么不好的,就是對大小姐太苛刻了,都是一家子人,女孩子在家里都是嬌客,哪有不任性胡鬧的。”
“說一千道一萬,大小姐也不是我肚子里出來的,她過得好不好,跟我也沒關(guān)系,我只是想著,家和萬事興,侯爺才能放心。”
“總是這樣烏雞眼似的斗著,有什么意思呢?終究是親生的骨肉,大小姐就算脾氣暴躁一點,難道以后還能害侯爺不成?”
“再說她一個女子,還能在家里待幾年呢?嫁出去也是一份助力,比如周家,女兒個個嫁得好,家族興旺,就連喬家這樣的小門小戶,不也是我進了府,我爹才升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