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鎮北侯原也不過和他一樣,只是一名上不得臺面的庶子,若憑他自己的本事,哪里能坐得上侯爺之位。
也不過是個憑著靠妻上位的鉆營者罷了。
孟南枝輕輕拂了拂裙擺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低頭看著長子腳下的甄少興,拿起桌上的木筷輕輕敲了敲他的臉頰,聲音清冷如冰:“說!是誰傳的我兒退了婚事?”
甄少興連忙道:“我,我不知道,我是聽下人這么說才知道。”
不知道?
孟南枝蹙眉,冰冷的目光掃向另外幾個人,“你們呢?也不知道?”
幾人皆搖頭。
那年長的浪蕩子小聲道:“侯夫人,我們也是聽醉香閣里的姑娘說的。”
“母親。”
沈硯修看向母親,欲言又止,眼底滿是委屈。
他明明還沒做,竟然被傳的到處都是。
孟南枝沖他溫和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此事她自有主張。
她又轉向地上的兩人,冷聲問道:“你們剛說我兒毒殺通房可有證據?”
她知她的孩兒,皆是良善性子,斷不會做出此事。
甄少興和黃營東幾人連忙頭搖得如撥浪鼓,“沒,沒有……我們,都是聽別人說的。”
“既然你們沒有證據,那便是蓄意誣蔑!”
孟南枝聲音陡然轉厲,對長子沈硯修道:“修兒,將這兩個滿口胡言的東西送去應天府,讓府尹依律論罪,好好查一查他們背后還有誰在煽風點火。”
“是,母親。”
沈硯修眼眶泛紅,淚珠直轉。
當年他被傳出毒殺通房的污名時,曾與人據理力爭。
父親知曉后不僅不護著他,反而偏袒外人。
還斥責他為什么外面都只傳他不傳別人,還不是因為他做了。
可今日,母親連問都未問一句,便堅定地站在他這邊。
這份信任與維護,哪是父親可以比擬的。
看著長子沈硯修親自將那幾人送到府衙后,孟南枝在劉嬤嬤的攙扶下,坐上馬車。
孟南枝問道:“嬤嬤,為什么會傳出修兒毒殺通房的閑話?”
她語氣平靜,眸子的寒氣卻是翻涌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