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安王府。
已有人將燈會上的相遇進展如實告知王府幾位主子。
聽完以后,太安王妃微微一笑:“意善的婚事,想來快了,我這心,算是放了一半?!?/p>
至于另一半……
太安王妃看向宗越塵:“塵兒,你想要一個什么樣的妻子?趁我這把老骨頭還在,說不準能助你一臂之力?!?/p>
她問的是妻子,不是太子妃。
這世上,或者誰都能做太子妃。
可唯有妻子,才能真正走進宗越塵孤僻的世界。
她這外孫從小便生活在陰謀詭計中,早就練就一身鐵石心腸,想有個知心人,只怕難上加難。
宗越塵語氣溫和:“不瞞外祖母,孫兒已有心上人,只是,此事急不來?!?/p>
聽了此話,太安王妃不由得大喜過望。
她半點不懷疑宗越塵哄她。
以宗越塵的性子,他若不動心,她便是當即咽氣,也改不了他的想法。
太安王妃連連點頭:“是要穩妥些,免得有人從中作梗,只要人品貴重,便是家世差一些也無妨?!?/p>
到底年紀大了,又尚在病中,哪怕特意用參片提著神,可說了沒幾句,太安王妃眉宇間便露出了幾分疲憊,似睡非睡地閉著眼。
聞人韞親自扶著太安王妃躺下:“母親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兒就問問意善的意思?!?/p>
太安王妃強撐著精神:“吳曉生雖算不錯,但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莫要勉強意善,感情這事勉強不得,”
聞人韞點頭:“母親放心,兒子明白。”
話落,聞人韞與宗越塵一起離開壽安堂。
世子妃給婆母掖了掖被角
自婆母病后,身為兒媳,她一直在旁侍疾,早已疲憊不堪,趁著有些許空閑,便靠在一旁的美人榻上小憩。
長廊中。
聞人韞頓了頓,到底問出了口:“殿下說的心上人,是棠鯉?”
他一直知道,宗越塵將棠鯉養在皇城腳跟的宅子里。
從前不問,是因沒有必要。
可如今,卻是不得不問了。
他是宗越塵的親舅舅,一向習慣有話直說。
宗越塵頷首:“舅舅慧眼?!?/p>
聞人韞說得直白:“她的身份太低,又曾嫁人為妻,連東宮侍妾都做不了,更遑論當你的正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