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你我怎么‘欺負’她了?是冬天把她推進游泳池,還是拍了她的裸照?或者是威脅要割她的舌頭?”
我每說一句,林野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些細節和桑白在電話里哭訴的內容分毫不差,可從眼前這個女生嘴里說出來,配上她平靜得近乎冷漠的眼神,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
他張了張嘴,竟一時語塞。
“林同學,”
我向前一步,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認識桑白多久了?”
“關你什么事?”
“那你見過她在大冬天穿單薄的裙子故意往冰水里跳嗎?見過她自己扇自己耳光然后跑出去告狀嗎?”
我語氣平淡。
“還是說,你見過她一邊哭著說自己重度抑郁,一邊半夜在宿舍樓下給男生遞情書?”
林野的表情徹底僵住了,像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他下意識想反駁,可嘴唇動了動,最終只化作一句硬邦邦的:“你別想顛倒黑白!桑白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善良?”
我輕輕歪頭,陽光落在我的睫毛上。
“那你知道她為什么讓你來‘警告’我嗎?是怕我在這里過得太好,還是怕我忘了,她欠我的還沒還?”
說完,我繞過他徑直離開,沒再回頭。
身后傳來籃球砸在地上的悶響,林野沒追上來,可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背影上,帶著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
回到宿舍,我打開電腦,周教授剛發來郵件,附件是那位紐約建筑師的作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