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聲音澀然:“是……
是我太蠢了。”
“去喝點酒吧。”
他突然提議,語氣帶著破罐破摔的頹喪。
11
我們找了家僻靜的清吧,林野點了幾瓶啤酒,一杯接一杯地灌。
我沒攔著,有些情緒,總要宣泄出來才好。
酒精很快上頭,林野的臉頰泛起潮紅,眼神也開始發飄。
他趴在吧臺上,肩膀微微聳動,起初只是壓抑的嗚咽,后來漸漸變成了放聲大哭。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江景啊……”
他哭得像個孩子,眼淚混著酒液往下掉。
“我對她那么好,她生病時我跑遍全城買藥,她想吃城南的餛飩,我凌晨四點就去排隊……
她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
周圍的客人投來好奇的目光,我抽了張紙巾遞給他,拍著他的背安撫。
“她從來就沒喜歡過你,林野。”
我輕聲說。
“她接近你,不過是因為江景那邊沒指望了,想找個替代品。”
林野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我:“你告訴我,桑白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和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求你了,告訴我真相。”
我沉默了片刻,從高中桑白如何編造被霸凌的謊言說起,講到她如何自導自演落水、被偷拍的戲碼,講到江景如何一步步被她蒙蔽,講到那天在全校師生面前,她如何用精湛的演技將我釘在恥辱柱上。
我講得很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可林野的臉色,卻一點點變得慘白。
他大概從未想過,自己心心念念守護的
“小鹿”,竟是這樣一只工于心計的狐貍。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他喃喃自語,突然笑了起來,笑聲里滿是自嘲和絕望。
“我真是個傻子,全世界最大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