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眠遣人送信來,人卻遲遲不到,想來是無意赴宴了。既如此,本郡主還有要事在身,就不擾齊公子這滿堂雅興了。”
蕭知夏的話一出,想跟蕭知夏搞好關系的庶子庶女也紛紛起身告辭。
宴會剛開始就要空大半的人,齊司禮的臉色極為難看。
他攔住蕭知夏:“郡主留步!聽眠絕對會來,她既托人送信,定是途中有事耽擱,斷不會不來的!”
他太清楚蕭知夏的脾性,她今日就是沖著來羞辱沈聽眠來的。
可今日蕭知夏若離席,帶走大半賓客,明日齊府便會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料。
蕭知夏不能走!
蕭知夏卻像是聽到了什么趣聞,嗤笑一聲揚了揚眉:
“齊公子空口白牙,誰信?不如將那信拆開念念,也好讓我們也瞧瞧,沈聽眠究竟是何等要緊事,竟連齊公子的生辰宴都敢耽擱。”
齊司禮被堵得語塞,下意識便要去拆那信。
就在指尖將要觸到信封封條的剎那,李茱萸突然從人群后踉蹌著沖出來,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聲音都帶著顫:
“齊哥哥,萬萬不可!”
只一瞬間,眾人的目光就都落到她身上。
李茱萸只覺后背沁出冷汗,指尖冰涼。
這個時辰,沈聽眠都出城了,這封信的內容絕對是她說不來了。
當眾讀這封信,豈不是坐實了沈聽眠不來的事實。
“姐姐一定會來,我們若是拆了這信,豈不是不信任姐姐,姐姐知道了一定會傷心的。”
“茱萸姐姐你這是做什么,嫂子一定是有事耽擱,你這樣阻止,豈不是坐實了嫂子來不了了?”
齊思瑤快步上前,不由分說便從李茱萸手中奪過信箋。
她也堅信沈聽眠一定會來,一定是有事耽擱了。
為了報賞花宴之仇,她和母親已經給沈聽眠準備好了“大禮”,她怎么可能會不來?
蕭知夏斜睨著臉色發白的李茱萸,眼底疑竇叢生,嘴上卻慢悠悠地說:
“看你這樣子,沈聽眠篤定是不會來了,她不來,這宴會還有什么意思?”
李茱萸脊背蹭蹭蹭的冒著冷汗。
“郡主多慮了,姐姐會來的。”
齊思瑤把信交給自己的貼身丫鬟:“你念給大家聽。”
“是。”
丫鬟折開信封,就念念有詞起來:
“妹妹邀我前往靈隱寺為父母祈福,今年便不去你的生辰宴了,明年你生辰我定不缺席……”
寥寥幾字,如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齊家人臉色已經黑如鍋底,連阻止丫鬟繼續念下去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