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賞梅宴,如期而至。
這一日,都城中所有叫得上名號的皇室宗親,都齊聚于安王的別院中。
園內,千樹梅花,傲雪凌霜,美不勝收。
當靖親王的車駕,緩緩抵達時,早已等候在門口的安王李宗霖,親自上前相迎。
“皇兄,您可算來了。”安王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
“嗯。”靖親王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即側身,對著身后的馬車說了一句,“丫頭,下來吧。”
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沈琉璃身著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衣裙,從馬車上緩緩地走了下來。
她的出現(xiàn),瞬間在人群中,引起了討論。
“她……她怎么會在這里?!”
“她不是被王爺軟禁了嗎?”
大皇子李裕看著這個,本該被他置于死地的女人,此刻竟安然無恙地出現(xiàn)在這里,更是大感震驚。
而站在人群另一側的二皇子李昭,在看到沈琉璃的那一刻,眼眸中也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
沈琉璃沒有理會周圍人的目光,她只是安靜地跟在靖親王的身后,像一個乖巧的晚輩。
宴席上,她更是將“低調”二字,發(fā)揮到了極致。
她不與任何人交談,只是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淺嘗著面前的茶點,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你到底想做什么?”君北玄在她腦中,也充滿了困惑,“你若是再不行動,這場宴會可就要結束了!”
“王爺,您別急。”沈琉璃在心里,神秘一笑,“好戲,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
就在宴席進行到一半,眾人開始移步園中,賞梅作詩的時候。
沈琉璃“不慎”將手中的茶杯,打翻在地。溫熱的茶水,盡數(shù)灑在了她的裙擺上。
“哎呀,小姐!”春桃立刻“驚呼”一聲,連忙上前為她擦拭。
“無妨。”沈琉璃站起身,對著主位上的安王,歉意地福了一福,“王叔,琉璃失儀了,想去稍作整理。”
“去吧。”安王點了點頭。
沈琉璃便在春桃的攙扶下,朝著后院的方向走去。
然而,她們并沒有去整理服飾,而是在一個無人的拐角處,悄無聲息地改變了方向,朝著一個院落,快步走去。
那里是二皇子李昭,今日被安排,臨時歇腳的書房。
而她懷中藏著的,正是一本《南華醫(yī)經(jīng)》!
“小姐,您走慢點。”春桃提心吊膽地扶著她,一邊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一邊壓低聲音道,“這要是被人看見了,咱們可就說不清了。私會皇子,這罪名可比在王府里下毒還大呢!”
“放心,”沈琉璃的腳步?jīng)]有半分停頓,“越是這種地方,才越是安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院的詩會上,誰會想到,我這個‘欽犯’竟敢跑到這里來?”
“哼,婦人家的僥幸心理。”君北玄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適時地響起,“戰(zhàn)場上,任何單獨行動,都必須有周密的撤退路線和接應方案。你現(xiàn)在兩眼一抹黑就往里闖,跟送人頭有什么區(qū)別?”
“王爺,您說的對。”沈琉璃在心里,不緊不慢地回應,“可您是不是忘了,有時候,最出其不意的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御。”她頓了頓,語氣里帶上了幾分狡黠,“再說了,我這不還有您在嗎?若真有危險,您提前示警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