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冷微微俯身,那張俊美的臉此刻透著森森寒氣。
他逼近了許容瞬間煞白的面容,距離近得能看清她因恐懼而驟然放大的瞳孔。
“夢中神交?”他聲音壓得更低,“許小姐這夢,做得倒是別致。”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毒針,要刺穿她所有強裝的鎮定:“但孤生長在鄉野間,配不上你的用詞,你思慕的,究竟是孤這個人……還是孤的身份?嗯?”
他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殘忍和戲謔。
趙玖鳶看著他這副樣子,微微蹙了蹙眉。
許容的身體猛地一顫,如同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中。
她臉上的血色徹底褪盡,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覬覦太子妃的位置?”趙溪冷直起身,嘲諷著問。
他環視四周,那冰冷的視線如同實質的刀鋒,刮過每一扇半開的門扉,讓那些窺探的目光瞬間驚惶地縮了回去。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搖搖欲墜的許容臉上,唇角那抹惡劣的笑容加深,美麗而致命。
“還是說……你想當皇后?”他問。
“皇……皇后?”許容如同被這兩個字燙到,猛地后退一步,腳下踉蹌,差點踩到臺階。
她驚恐地看著趙溪冷臉上那毫不掩飾的陰鷙笑容,巨大的恐懼瞬間籠罩了她,讓她渾身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不……臣女……臣女不敢……”她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濃重的哭腔,身體如同風中落葉般瑟瑟發抖,幾乎要癱軟在地。
趙溪冷看著她這副被徹底嚇破膽的模樣,眼底掠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快意。
他冷哼一聲,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穢,終于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不再理會一旁抖如篩糠林晚照,也仿佛忘記了這滿院噤若寒蟬的秀女。
他邁開腳步,帶著一種迫不及待的雀躍,如同歸巢的倦鳥,徑直朝著西廂房門口,朝著那個始終沉默的身影,大步走來。
唇角揚起溫暖的弧度,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專注光芒。
“鳶兒,”他聲音清朗,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輕快和親昵,“我來看你了。”
不再是“孤”,而是“我”。
趙玖鳶沒有像過去那樣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