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慌上前,用力按住江媽的傷口,可血卻怎么也止不住,驚慌道:
“江媽,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你再堅持堅持。”
江媽拉住我,搖了搖頭。
她張嘴卻說不出來一句話。
最后顫顫巍巍地從懷里掏出離婚證書交給了我。
我看著上面傅江的簽字,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她扯了下嘴角想要笑,可手臂垂落,再也沒了氣息。
沒了人質,賀欣蕊轉瞬就被警察制服了,帶上了警車。
傅江也掛了些彩,跪在江媽身前,眼中痛楚快要凝成實質。
……
當天,江媽就被下了葬。我把江媽葬在女兒墓旁。
怕江媽孤單,我又把女兒握住的那張泛黃的全家放在她的墓前。
不過照片被我裁剪了,只留我和女兒。
眾人祭拜完后,我送了一束向陽花后也離開了。
而傅江被一連串打擊,徹底像個活死人。
獨自一人站在暴風雨中,不斷地扇著自己,仿佛在贖罪。
可這又有什么用呢?
現在沒有一個人在乎他了。
傅江看著眼前女兒和母親的墓地,一陣恍惚。
短短幾天好像過了一輩子。
原來姜陽都是真的。
女兒真的是被自己罰佛經猝死的。
想起女兒給他打電話,怯生生的語氣中充滿懇求說,爸爸,我下次不敢了,求求你讓我睡一會吧。
他卻鬼使神差地聽信賀欣蕊的教唆,狠心地讓女兒不抄完不許睡覺。
三十本佛經,女兒臨死前一定恨死我了。
她會怪父親怎么這樣心狠?
想到這里,他恨不能死去的是他。
他做的事情,和畜生有什么區別?
那天,母親拿著離婚證書給他時候,他毫不猶豫簽了字。
甚至看都沒看。
他當時自信地覺得,這一切都是姜陽為了讓他回歸家庭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