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劃逃跑計劃燒干了我的藍條,上一秒剛猶豫到機場星巴克點冰搖桃桃還是紅茶拿鐵,下一秒腦子像被抽幀了,眼前一黑昏睡過去。
這一覺極不踏實,做夢夢見黃少天提著把冰雨沖過來砍砍砍砍砍,我喊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他一笑,說話的溫度比那把劍更低:“誰要你的命了?”到這兒就嚇醒了。
一看手機時間早上九點十二分,有史以來起的最早的一次,按照我的吸血鬼作息,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蒙起蠶絲被補覺,并對夢里的黃少天撤回一個求饒:錯了,下次還敢。
可惜外賣電話打了進來。
想起來了,昨晚上饞奶綠裝芒饞瘋了點的預(yù)約單。
趿著拖鞋出門,不抱希望地往訓(xùn)練室走,求天降心軟的神幫我刷門禁。
這個時間周澤楷居然起了,看樣子在打新活動,他都不跳劇情的,也不開自動,一句一句對話認真看完。
“失眠了嗎?”我和周澤楷一南一北角站在電梯里,他忽地出聲問我,食指點了點自己眼下。
我愣愣地朝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好漂亮的一雙眼睛。
“睡不著。
”我匆匆埋下頭。
怕有人從廣州過來追殺我。
其實心里隱隱有所預(yù)感,說不上來是對那人的了解還是對自己的道德譴責(zé),總之當(dāng)我問自己這么做會不會有報應(yīng)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想到黃少天的時候先想到報應(yīng),想到膽怯,想到我是他的壞命運,就這樣想出焦頭爛額坐立不安的一個我,最后的最后才想到愛。
在我為他心動后不久,他撤回了一條長長的“我晚上吃的煲仔飯喔,你呢有沒有好好吃飯不會又點了飲料當(dāng)粥喝吧!我和你說這樣的話胃慢慢就壞了像侵蝕特效一樣,明天我不忙的話我們可以早一點上號玩我去睡覺啦明天見”訊息。
我盯著手機熒熒的屏幕,一秒,兩秒,他重新發(fā)來簡短的一句:「愛你,。
」他好像愛我。
這能算愛嗎?新活動劇情我也一字一句看了,臺詞說愛是止疼藥。
所以我和黃少天不是,我們是很痛很痛,很癢很癢的關(guān)系。
在我的身體抽條般長大的時候,瘋漲的激素改變了我。
某一時刻,某一大段定義為少女的時刻,我能從我的臉紅心熱里聽到生長的聲音,近似接觸不良的電流聲,咔滋咔滋,我頻頻做夢,光天白日睜眼的一種夢,出汗,手卻發(fā)冷,噼里啪啦往聊天框里打著字,心臟快要跳出來,下一個瞬間又感覺被什么生理的、我很不情愿的東西拽著狠狠墜了下去。
我抵抗不了這股電流,幸好,黃少天也不能。
時至今日,他仍在他的、在我們的時刻里停留。
我在基地的玻璃門口見到半個高高窄窄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