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一片安靜,安靜到近乎死寂。
不知怎么的,盛安心里有些發虛,抬眼悄悄覷徐瑾年的臉色。
見他神色平靜地看著自己,明明沒有任何生氣的痕跡,盛安卻感覺到莫大的壓力,仿佛下一刻就會被壓縮成餅。
她不自覺地抱緊被子,企圖找到一絲安全感,硬著頭皮繼續說分房睡的必要性:
“這兩天我就會出攤做生意,繼續睡一個房間會更影響你休息。不能因為我的緣故,讓你也跟著受累。”
說到這里,盛安一下子不虛了,瞪著徐瑾年十分大方地說道:
“就這么說定了,晚點我把客房收拾出來,兩間房讓你先選!”
徐瑾年終于聽不下去了,回到床邊坐下,直視盛安的眼睛:“我不選。”
許是覺得這三個字毫無說服力,他頓了頓繼續道:“你我結的是夫妻,不是異姓兄妹。”
盛安:“……”
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撓了撓被發絲騷擾的臉,盛安還想再爭取一下。
只是對上男人古井無波的幽深眼眸,她鼓足的勇氣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蔫了吧唧充滿頹喪之氣:
“算了,不分就不分,回頭鬧的你睡不好,你別踹我就行。”
話音落下,盛安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男人的唇角彎了一下。
“嗯,分房之事莫要再提。”
徐瑾年壓下上揚的唇角,抬手輕柔地在盛安雞窩狀的頭上揉了揉,像是在撫慰她內心的郁氣。
等男人離開房間,盛安抱著被子來回滾了兩圈,對著帳頂自言自語:
“這家伙的表現不像是演的,還是說他演技太好,掩住了渣男之氣?”
以徐瑾年的文才長相,若是想攀高枝,娶個門當戶對甚至是門第高的姑娘不成問題。
結果娶的偏偏是出身窮苦、對他毫無助益的農家女。
就這幾天的相處來看,盛安覺得徐瑾年不是渣男。
時間向前,人心會變,不能輕易下定論。
盛安沒有睡懶覺,收拾一番后來到院子里洗漱。
剛洗完臉,徐瑾年提著菜籃子回來了。
淺綠的雞毛菜上沾著露水,在晨光的暈染下,顯得愈發鮮嫩可口。
早飯依然是疙瘩湯。
不同于昨天白慘慘毫無賣相可言,今日的面疙瘩是用雞蛋攪的,淺黃的疙瘩湯配上嫩嫩的雞毛菜,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欲大增。
有盛安的廚藝加成,普普通通的一鍋疙瘩湯,愣是招來幾只貓攀上院墻討食。
盛安小氣的很,對墻頭的貓貓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