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一雙眼盯著他,玩味、嘲弄,當眾把他的臉按在地上碾。
史弘站在地上,望著比他低出去的一截,咬著后槽牙“世子不是西平侯,沒武功傍身,就該在府里好好養著,出門難免遭意外”。
“侯爺身上留著西平侯的血,可也沒西平侯的本事。
整日打著祖宗旗號招搖,久了也遭皇室厭”。
陰陽怪氣,有來有往。
兩人一高一矮,四目盯著,誰也不讓誰。
陛下念西平侯開國功勛,可太后看不慣史家三代螞蟥吸血。
“來人,將世子的侍妾帶上來,想來不日便要納為側妃,到時候本侯定要上門賀喜”。
史弘突然說。
江景低頭玩著扇子,把他的話全當耳旁風。
直到身旁人皺眉提醒“世子”。
江景抬眼,看到滿身傷痕的女子被兩個大漢拖著出來,頭發凌亂衣衫不整,昨夜發生過什么昭然若揭。
“世子殿下多擔待,昨夜府上進了賊,本侯發現時,沉香姑娘已經這樣了”。
“好一個進賊”。
見他嘴角嘲諷,江景冷笑“堂堂西平侯府出了這么大事,是本世子照顧不周,初一,將侯府從上到下所有人換一遍,若是再見賊,拿你是問!”初一挎刀低頭“是!”接到人,肩輿轉頭離開,六個人抬著、供著,將這尊大佛請出侯府。
史弘看著他離去,面上菜色愈發掛不住“你長沒長腦子?江景明擺著剁肉,你還給人家遞刀?!”“我說錯了嗎?王驢本來就最聽你的話,這其中肯定有誤會,是你沒解釋清楚。
還有那沉香,你抓她做什么?裴家的丫鬟和我們有什么關系,我們已經和裴家斷清了”。
史應雖看著抱錢袋后退,人卻梗著脖子半分不讓。
“你!”史弘氣得胸口疼,足底的血一下子涌到大腦,沖得整個人精神都恍惚“蠢成這樣,我怎么放心把史家交給你?!”“有什么不放心,我會賺錢?昨日你只給我五十文,我賺了二十兩!爹,你要是今日給我五十兩,明日我給你買個宅子!”“下去!”瞧著兒子玩混的模樣,史弘是越看越氣。
同樣是紈绔,人家江景最起碼知道護著自家人,而他,只會補刀子。
當年西平侯就該奪位!江山又不是他江家打的,憑什么他們江家人坐龍椅而史家人就要下跪?!若是西平侯稱帝,他江景還得趴在自己腳下求饒!暮云苑。
祝韻一直在屋里等著,一早上一頁書都沒翻過。
“世子回來了”。
聽到前院動靜,她忙出去,只是沒想到一出門就撞上鮮血淋漓的沉香“沉香,沉香?”祝韻喊她,手抓上脈搏確認“怎么回事?史弘打的?”江景點頭“先給她治傷”。
姑娘們扶人進去,找了張天來剛要看診,祝韻閉門擋下“沉香是女兒身,我來”。
自古男人看病沒什么異常,但每每遇到未出閣的女子,總是羞于說出實情。
祝韻是女兒身,也懂沉香心思。